“贤婿,贤婿,还是入了洞房在看不迟,按这厢习俗,提前掀了盖头,可不讨好彩头,于内于外,都不吉利…”

    胖头陀搓着手心,只好耐住急色,心说:“这李老汉家小俱在此地,谅他也不敢诓俺,反正也是俺的人了,早晚看她都不迟,也罢,就依他的…”

    便故做大度的笑道:“哈哈哈…好,依丈人的,那就依丈人的”

    说罢对李太公拱手告辞,着几个喽啰抬起花轿,一阵敲敲打打,出庄远,径往山中而去。

    钟七坐在轿里,随着滑竿上下起伏,任那头陀几次在轿边儿搭话,也不言语,只是学着女子声音,捻着鼻子嘤嘤几声。

    那头陀只当是小娘子怕羞,也不再多言,领一众人翻山越岭,一路上了青狮沟,走了个把时辰,天色渐渐明亮。

    约莫辰时,即到青狮寨中,过了寨门,早有一众喽啰张灯结彩,狂欢鼓舞,在寨里摆下酒席迎接。

    胖头陀指派几个老妈子,从轿里把钟七引出,牵到后面厢房歇息,钟七身形清瘦,又顶着盖头,正好遮挡面目,一时倒也无人认出,任由几个妈子,丫鬟径直把钟七领到厢房,坐在红绸软榻上等待。

    外间一直喧哗吵嚷,几个头领庆贺道喜,喽罗们张灯结彩,都来敬酒,喝得酩酊。

    这般来回几场,到日暮时分,老妈子又引钟七出来,到寨中与那胖头陀过拜堂,互饮了交杯酒,忙到天黑,送入洞房。

    随即胖头陀才在众人恭贺,道喜声中,推过众人,急忙忙跑进洞房。

    一进门,就见佳人顶着盖头,坐在榻上,捏着青葱玉指,一副扭捏害羞的模样,胖头陀醉朦胧的叫道:“嘿嘿…寨中兄弟实在热情,叫娘子久等了”

    头陀说罢,一跌扑在钟七身上,环臂搂着钟七就要亲嘴儿,却被钟七一把推开。

    头陀跌在地上,一脸惊讶道:“娘子,你好大的力气,春晓一刻值千金,你推俺作甚哩”

    钟七见其酩酊醉态,心下暗笑,学着女子声调,嘤嘤娇嗔道“你这莽货,你只管在外间与众人欢饮,却把我留在这厢,独守空房,嘤嘤…”

    “咦…娘子咋变音调了?”胖头陀心下有些疑惑,只是酒喝懵了,人也不清醒,也不计较,转而讪讪赔罪道:“是为夫错了,为夫错了,娘子莫怪…”

    “哼…你要想上床,先得与我喝了交杯才行…”钟七娇声道。

    胖头陀愣道:“娘子你还能喝酒?”

    “怎么喝不得,且拿酒来…”钟七嘤嘤娇笑道。

    胖头陀步履蹒跚的从桌上端来酒水,斟上两盏,复挨钟七坐下,与钟七交杯饮了一盅,喝完搂着钟七,要上床办事儿,却被钟七推住,娇笑道“嗯…我还要,还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