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陆谦玉,陆家后裔的身份早已隐藏不住,江湖里人多口杂,只要一个人知道,接着就是十个人,然后就是五十个人,一百个人,直至现在别院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众人对陆谦玉表现非凡,暗暗艳羡的同时,更多的是给于陆家的由衷赞叹。

    呈上三百年,陆家的名号,风姿,在江湖中,传了又传,有了几分神话。

    当他们看见陆家小子,陆谦玉,长成了如今这般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模样,却没有一个诧异。

    因为,名家子弟,便该如此。

    至于陆家被毁一事,又有几人清楚?

    身份暴露,这与林杏当初告诫陆谦玉的不可以真面目示人背道而驰,陆家姓氏,既是一份荣耀,又是一种厄运,牵连历史,远播未来,陆家深藏炎煌令碎片,天下人尽皆知,唯独陆谦玉不知道,碎片藏在何处,他本打算,结束东丘大会之后,赶回麟州陆家,找陆刃报仇,至于邱凌云那个混蛋,是否在山上,陆谦玉不得而知。

    等见到了麓剑派的人,陆谦玉便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他们为何暗中勾结江湖上这等败类,当着天下群雄的面,陆谦玉要让他给出一个答案出来。

    四下里,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众人组成个集团,浩浩荡荡的出了别院,走到街上,出了城门,来到山路中,登石阶,过拱桥,钻丛林,过人群,参加盛会。

    正是人间十一月,江南风景没有北方那般萧瑟,空气乍凉,却又温和,歧路两侧,山树翠绿,芳草幽幽,古道漫长,山风打脸,陆谦玉与浪流、林杏等人走在前面,脚步轻灵,拾阶而上,其余人在后面组成一个方阵,说说笑笑,谈天说地,调侃人间,脚步甚快,各自施展了脚下轻功,确是谁也不想屈于人后,不到一个时辰,眼前东丘派山门就在前面,遥指不过三四里,路上侠士越来越多,林杏便给陆谦玉介绍。

    “前

    面那十多个披兽皮的人,乃是猎人帮,帮中都是猎人,《擒虎功》,《野狼拳》,《青蛇腿》着实厉害,身居四川的大山之中,常年与野兽为伴,不喜欢参与江湖争斗,江湖中人,相见他们一面甚难,然而这次东丘大会,事关重大,他们终于也还是出现了!”

    “左手边这些虬髯的汉子,围绕着一个妩媚的娘子,正是江西的“一枝花”,一枝花帮派不大,帮主就是这个女子,传说实力委实厉害,不可小觑,一枝花帮派之中,历来都是女子成为帮主,而且还只能有一个女子,帮中的男子,必须留着胡子。”

    “右手边这三个两鬓星辉的佝偻老丈,乃是泰山三侠,用剑的名叫傅齐,用刀的名叫葛影,手上什么都不拿的,实则腰中带着暗器囊,乃是用暗器的行家,名叫安全在,这三人说来很有意思,三人生平乃是仇人,打着打着,变成了朋友,从此以后在泰山脚下行侠仗义,当地贪官污吏,无不恐惧,三人武功一个比一个奇怪,若是在比武中,遇到了,可要小心。”

    “泰山三侠身后,乃是祁连派的人,门派在祁连山上,虽然不是武林盟的人,帮派着实不小,可惜江湖中,排名只有十二大门派,没优势三大门派,不然,祁连派肯定要上榜,传说,这祁连派的前身,乃是梁山好汉,武松的一个弟子开创的,这人是个天才,改刀用剑,刀剑组合,功力了得,传到这一代,祁连山现任掌门,名叫杜刚,脾气十分暴躁,年轻时他与人比试,让人打掉了一口牙,再脸上划了一刀,毁了容貌,甚是可怖,我保证你不愿意看见这人的脸,因此要带着黑纱面罩,最好不要盯着他的脸看,他会以为你是在挑衅他!”

    “前面这个,单独走的,名叫松上村雨,乃是江湖上的一个浪子,不是我们中国人,是从东洋小岛漂洋过海来的,看见他腰上那把怪异的腰刀了没有,听说是一把利器,比较孤寒,倒不知道怎么人,此人没有朋友

    ,一直单打独行,早些年在东北闯出了名堂,武功路数,也与我们不同,剑法一流,若是有机会,你倒可以与他比比,看看你是的无剑之道厉害,还是东洋剑法更甚一筹。”

    林杏在陆谦玉耳边厮磨,声音极小,介绍着山路上走着的豪杰名字,陆谦玉顺着他的话音一一看去,最后目光停留在松上村雨的身上,对着人饶是有兴趣,陆谦玉在江湖上走动不多,整个麟州城更是没有出去过几次,哪里知道,在海外还有许多小岛,别有洞天。有些地方,甚至比中土还要地腴物丰,地域辽阔,当时那个时代,人们的目光总是太局限,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世界存在许多陆地,陆地被海洋包围,陆谦玉虽然聪慧,但也绝对想不到这一层,世界不止只有中国。

    陆谦玉想不到林杏居然这些渊博,对于江湖了解得如此透彻,认识如此多的江湖人士,于是问道:“那东洋,是个怎样的地方?”

    林杏哈哈一笑,说道:“我又怎么知道。”

    两人说话间,陆谦玉视线始终不离开松上村雨,心想:“与其问林杏,还不如去问问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