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身法既强,似个一流高手,陆谦玉斜眼审度,见这人,中等人才,锦绣加身,一身子的好面料,脚下瞪着一双黑玉短靴,鞋帮很白,手中持有一把细剑,长度较之普通长剑略短,面容隐藏在黑纱之下,是以根本猜测不到,那是一张什么样表情的脸,额头上的几楞皱纹仍清晰可辨,预示此人至少也到中年,令陆谦玉吃惊的是此人的气场十分强悍,往那一站,不高的个子,也如一座小山,压力滚滚而来,只扑陆谦玉的面门,只让他忍不住倒退,只是不能丢了陆家先祖的面子,这才假装好整以暇,实则内心汹涌澎湃,整个心脏砰砰砰的一直在跳动不安。

    料他是敌非友,龙泉与心中难免踹踹,生出死亡两个字来,他穴道虽解,可施展轻功逃之夭夭,怕也不易,须得先弄清楚来人的身份不可。

    不等陆谦玉开口,那女子早已上下来回打量了此人三次,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老头儿,你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

    显然,有此一问,便说明这人不与女子同路,陆谦玉心下稍松,只听黑衣男开口,其声粗犷沙哑,令陆谦玉第一时间想到了掉毛的老鸭,说道:“此人欲对魔炎教派不利,乃是中原武林,一个杰出家族的子孙,自身实力,不可小觑,现在若不杀了,将来岂十之,要坏了教派大事。”

    女子赞许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好,这么说来,你是我魔炎教派的人了?”

    黑衣男不答,只是把头扭过去,看起来,在洞察树林中的动静。

    女子又问:“你是谁派来的?”

    黑衣男左右看了数眼,可能是觉得没有人靠近,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女子的身上来,说道:“此间不是说话的时候,姑娘若不动手,那便请退到一边,容老夫料理了他,等他一死,我们在详谈便是。”

    陆谦玉站在一边,看着黑衣男,好不来气,心道:“原来是个死敌,你当我是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宰割,忒把我陆家人小瞧了吧。”陆谦玉不吭声搭话,脚下暗运巧劲,准备在男人和女人对自己动手之前,先给他来一个溜之大吉,陆谦玉想,若他用了全力,一心逃命,虽不风光,这俩人若想抓他,又哪里容易?既想到了逃走,陆谦玉便不寻战斗之法,对两人的说话,来了一个充耳不闻,大有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味道。

    女子先是点头,再是摇头,男人看来,不仅一头雾水,继续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女子茫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杀了这个混蛋蠢货?”

    男人微微一愣,说道:“那是不错,此人知道的太多,而且又是中原武林年轻一代的佼楚,背后又是十大家族陆家的子孙,可留他不得,今日落在我们手中

    ,那边是自寻死路,若是给他逃了去,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我们需得尽早考虑,这个小子,诡计多端,此刻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个不停,不知道在想什么阴谋诡计,而且此地。”这人大概是要说,此地尚处于东丘山脉,放眼望去,尽是东丘派的土地,留在这里,极不安全。

    其时,冷月西沉,寒光泛白,薄雾如锦,树林中一片寂静,黎明即将降临,该女子的眼中,突然浮现一层杀机,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光线虽然不明,陆谦玉却模模糊糊的看见了,心道,不好,不好,这俩人联手对我,我可抵挡不住,但又不知道怎的,身临险境,陆谦玉却远没有想象的那么担心,就好像是恐吓吓不住他似的,这不是源于他心中的自信,而是来自于其他。

    黑衣男,翘首以盼,期待女人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只可惜,这女人无情的说道:“那可不行,我可不想伤了的他的性命,教训教训他也就是了,你既然是教派的人,那边哪里来的,回到那里去。”

    黑衣男可能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女人竟然会拒绝的如此坚决,不留任何余地,不解道:“那又是为何,此人留在下来,对我魔炎教派百害而无一利,眼前是除掉他的好机会,怕是以后,我们联手,也斗他不过了。”说到这里,黑衣男擅作主张,已从剑鞘之中,抽出二寸,转眼便要攻上。

    陆谦玉道:“老匹夫,你口口声声要置我于死地,自己却隐隐藏藏,像个海里的老乌龟,我与这个姑娘无冤无仇的,他干嘛要杀我?”

    黑衣男嘿嘿冷笑,说道:“陆谦玉,多说无益,炎煌令碎片,交了出来,方能保得一时平安,要不然”此人长剑之上,突然发出一声音浪,冗长宛如龙吟。

    陆谦玉给这声音震到,心想:“好功夫,只需长剑一震,便能唤作龙吟,此人武功之高,实属当世少见。”

    女人愣道:“你要干什么,难道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此人留的性命,还有大用,此时无需你插手,还不速速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