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伤的颇重,肩头上贴了膏药,还需要夹上板子,两条手臂无法抬起发力,缓缓走出木棚,模样颇有些憨态,他向鲁天骄斜睨一眼,没好气的说:“教派《十规》那是决计错不了,人人都得遵从,可我今天上午,分明碰到了两个白旗的人,对我发动袭击,我这一身伤势,岂能有假?”

    鲁天骄吃了一惊,说道:“真有此事?”

    周泰怒道:“难道你认为我会污蔑魏斌吗?”

    鲁天骄一言不发,低下头去,看似在思考此事,魏斌若是派人袭击周泰,此事非同小可,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传到了上面去,那可是诽谤兄弟的大罪,不可原宥!

    陆谦玉和林杏虽是躲得远远地,但依然穿着一身黑衣,这给周泰瞧见了,太过明显,一准给发现,陆谦玉的计划,岂不是成了泡影?于是借故离开,对沙氏三兄弟说道:“这天气燥热得很,我们总不能穿着一身黑衣服,那可遭罪得很,我去换一身衣服,速速就来。”

    沙宝说道:“玉兄请自便吧,二位穿着夜行衣,在我看来,也是大大不妥。”

    接着,陆谦玉和林杏,去茅厕中脱去了黑衣,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周泰见过他的脸,很容易认出来,陆谦玉便用一些泥巴,胡乱的抹在脸上,将头发分散了,林杏则是在药匣子里,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戴上了,与林杏判若两人,两人回来之后,沙氏三兄弟,依然坐在木棚之中,周泰和鲁天骄却站在了两个木棚中间,周泰身后跟着十多个黑旗的门徒,鲁天骄身后也是十多个白旗的门徒,双方,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顿时剑拔弩张,像是转眼就要打起来一样。

    陆谦玉瞧着道:“这是怎么了?”

    沙宝叙述道:“两位兄弟刚才去换了衣服,那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林杏道:“那怎么说?”

    沙宝在三兄弟之中,口才最好,自当由他阐述,只听他说道:“两位兄弟刚走不久,这两人便争吵了起来,鲁天骄不承认,白旗的人袭击了周泰,周泰则一口咬定是白旗的人暗下毒手,他还要告到修罗王的面前,请修罗王给一个交代,鲁天骄显得极是不屑,便对周泰冷艳了几句,说什么‘周兄的实力,在魔炎教派那也是排在上面的,怎么会给我白旗里的无名小卒所伤,白旗上下,除了旗主魏斌,各个香主,有哪里有多少超过周兄的高手了,莫非周兄这一身武艺,言不其实,都是吹嘘出来的,什么黑煞鬼周泰,原来竟然连两个小人物都打不过的黑小鬼罢了。’那周泰是个什么脾气,实力在魔炎教派中,的确是高的,我们三兄弟,一对一,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三个打一个才能勉强取胜,这人脾气大的很,哪能让鲁天骄胡说八道,于是就争吵了起来”

    陆谦玉听着沙宝的叙述,心道:“你们三个,还有点自知之明,武艺平平,那里是周泰的

    对手!”周泰虽然败给了陆谦玉,可这人的实力,的是不弱,陆谦玉若非剑法精绝,有哪里是周泰的对手了?

    “玉兄,这就是你本来的面貌,那可俊的很啊。”这话是沙田说的,自陆谦玉脱去了夜行衣之后,传回了自己的衣服,虽然用泥土,染污了脸颊,依然挡不住俊美和身上的公子气质,若不是认出他的身形,沙宝,沙田,险些要把他当成敌人了,魔炎教派中,又有几个这样丰神俊朗的公子,年纪轻轻,武艺深厚,让人佩服,相较之下,林杏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四十左右岁的郎中,人皮面具自是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陆谦玉也差点认不出来。

    陆谦玉回礼笑道:“哪里哪里,沙田兄,那可言重了。”

    沙田咳道:“玉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功,前途不可限量,难怪会受到君主的喜欢。”

    沙魃道;“那是不错,君主手下,哪有孬人,玉公子一表人才,只是脸上有些污垢,若是洗掉了,让我们哥仨一睹芳容,岂不是要惭愧的无地自容了吗?”

    沙魃原来对自己的容貌,甚是挂念,他们长江三阎王,沙氏三兄弟,长大并不算是太差,最好的要属沙田了,三人之中,沙宝与沙田容貌比较接近,都是鹰钩鼻子,高鼻梁,国字脸,高颧骨,唯有这大哥沙魃,有些特别,沙魃身材魁梧,比其他俩兄弟要显得笨重得多,沙魃,自幼干了不少体力活,能吃能喝,致使浑身力打,胳膊上肌肉盘虬,大脸蛋,长腮帮,大嘴巴,短下巴,眼小不大不小,两天粗眉毛平平直直,鼻子是塌下去的,这样的容貌,在民间有个称呼,叫做平头脸,寓意着此生平淡,碌碌无为,平头的意思,便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说到这里,沙氏三兄弟哈哈大笑,陆谦玉觉得这三个人,好生无聊,不去关注周泰和鲁天骄的事情,竟然来关注自己的容貌,像个娘们似的,也不再搭理他们,转头去看周泰和鲁天骄,林杏则一直不说话,安心的看着。

    只听周泰对鲁天骄说道:“鲁兄,你说我周泰什么都可以,可若是说到我谷怜生旗主,那我周泰可饶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