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水太混,看不清的。”

    “那就看不清。”陆谦玉说。

    邱洛洛气的不再发声了,而这之后,行刑完毕,两个人一起回去。

    许来风让人抬着贾思量的尸体埋了,此事告一段落,约上陆谦玉同行,路上还有话说,陆谦玉同意了,在下走,不到二十里,就是踏马山庄,一路上,两个人尽量靠后,许来风不再坐车,也是骑马,两人谈到了关于十大家族的事情。

    陆谦玉还是不想说,因为许来风到底是不是书剑山庄的还有待商榷,若是,那自然好办,若不是,陆谦玉岂不是把自己给卖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陆家是十大家族的?”陆谦玉问许来风,还给许来风问糊涂了。

    “我爷爷的爷爷,告诉我爷爷,我爷爷告诉我父亲,我父亲,告诉我的,这有何难,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你一定是这么想的,我是来套你话的吧,其实这没有什么,十大家族已经分开太久了,原本我们是一个整体,共同守护整个江湖的平衡,那时候,估计是整个江湖最为清明的时候了,哪有这么多,人面兽心,浪得虚名之人啊,可现在,你瞅瞅,你看见了吧,你出来多久了,江湖多险恶啊,仅我这一次出门,就教训了多少人,我全给他们杀了,就像是狗吃屎一样改变不了的习惯,恶人是无法停止不作恶的,所以你得绝了他们的前路,那就是把他们都杀了,这样他们就都老实了,听话了,江湖于是才有个江湖的样子吗。”许来风这一套理论,要多怪有多怪,靠杀人,来解决江湖上的阴暗一面,那是不可能的。

    “太阳升起的时候,还有树下的阴影,你要把所有坏人都杀了,那杀得完吗?”陆谦玉说。

    “如果树为阴影留下了保护地,那就连树叶一同拔起,我杀不了多少,但并不是我一个人在这么做,所有嫉恶如仇的人,都是守护这个江湖的中坚力量,我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比如你,不也跟我一样吗?”许来风说。

    “也许,我是说真的,我们可能不太一样,我不好杀人。”陆谦玉说。

    “你就是太仁慈了,解救一个人,组织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手里的武器,你的武器越硬,你的话语就说的越响亮,这样所有人都能听到了,你就成了正义的守护者,我们还是放弃这个话题吧,杀人这种事,我也不能强迫你去干不是吗,还记得,我又一次下榻到了一个和尚庙里面,有个老和尚见了我第一眼,就告诉我,你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太重了,然后我就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力气大,当时老和尚就愣住了,他问我,什么力气大,哈哈哈,原来是我把事情搞错了,他说的是戾气,邪恶的气息,指的我杀人太多了,罪孽深重,是不得好死的,于是我就问他,我说,我杀了那么多人,都是该杀之人,老天不管他们,我管,我怎么会罪孽深重呢,上苍不是应该感谢我吗,我把它照顾不到的地方,传播了希望和正义啊,如果人间缺少我这样的人,那就要天下大乱啦。”许来风翩翩讲起来,根本不理会陆谦玉是不是在欣赏路边的风景,狗尾草,以及草里咕咕叫的

    蝈蝈,正是午后了,头上的太阳,有点温热,走了不久,众人就已经汗流浃背了,马蹄子迈着没有力气的步子。邱洛洛和孔老大在闲聊着,根本不理会陆谦玉和许来风。

    “杀人太多,就是造孽。”陆谦玉说。

    “嘿。”许来风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谦玉兄,你说的真不错,老和尚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我,心太狠了,不爱惜人命,而人命是经过天地孕育而来的,是一个个生灵,就算是坏的,也值得存在,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只有好人,善良的人,美丽的人,才适合活着,而那些个垃圾,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和土地,他们死了,我也尤为他们超度呢,让他们下一辈子做个好人,其实我是不相信天,也不相信地的,什么山神啊,什么土地公啊,什么菩萨啊,都是其他人的信仰罢了,做不得数,他们不能给人以温饱,填饱肚子的还是自己的双手,所以惩戒罪恶,还是要靠我这种人。结果,老和尚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了,最后落下一句话,让我小心一点,多做做好事,还能减轻一些罪恶,这样我就能死的痛快点了,当时要不是我看在他是个和尚,衣服好心肠的份上,我就翻脸了,我翻脸是很可怕的,我谁也不怕,包括我爹,当然我不会忤逆我爹,他现在老了,整日就是在家里面看,谢谢书法啦,把全部的剑法传给我了之后,他对我一直抱着一种随波逐流的态度了,不管我死活,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寻找十大家族这一件事情是他吩咐的,我从小就在爷爷的膝下,听过去的事情,时间太长了,我爷爷那时候脑袋也不灵光,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没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是说,他说话漏风哈哈哈。”许来风越说越开心,大笑起来,声音好像是老牛,他本来说话的声音挺好听,可一笑起来,让人裆下发凉,很想去附近的树林中撒个尿,于是,陆谦玉就想去了。

    “朋友,我的还朋友,你先等一等,你不是在说,老和尚的事情吗,怎么会跑到了你爷爷的牙齿上面去了!”陆谦玉打岔道。

    “谦玉兄,这跟我爷爷的事情,肯定有关系啊,因为从他漏风的牙齿里,说出来的话,是关于一段历史的,他说的,我记住了一半,而我爷爷听我爷爷说的,估计也只能记住一半吧,我是这么觉得,你觉得呢,所以我说的可能有很多东西都是跳跃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要多担待。”许来风说。

    陆谦玉拉住了马的缰绳,说,“你的跳跃性可是真的挺大的,然后我也有点跟不上了,这样,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解个手,马上回来。”

    “这样不太好吧,我刚刚讲到了兴致勃勃的地方,往下就是关键的部分了。”

    “我去接手,也很关键。”

    “你必须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