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道之间,三千涧铁索桥,年久失修,为求捷径,每一年,死于坠落的人,有数百,是个极度危险的存在,若无点过人本事,谁敢登桥?

    陆谦玉又听林杏说了一回,揣测郭孙雄要返回小仙登峰,必走此桥不可,于是叫上林杏,许来风,松上村雨,飞翔老鼠等几个轻功好的,一起前往三千涧铁索桥上查看,依然入夜,寨子里亮了灯火,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徒步前往,从寨子的北门出去,有一条上山的大路,路虽宽,却是难行的厉害,坑坑洼洼,乃是在石头上修建而成的,一直往上,打着螺旋,幸好众人都是轻功好手,这等路况,还难不倒他们,几个人走的不快不慢,道路两侧,皆是密林和陡坡,为了排解寂寞,众人聊着天,林杏说,着三千涧,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因而在山下,修建了寨子,原本是个军营,后来世间太平了,成了居民聚集点,从这里过去,横跨两座大山,连通东西,可以节省数月时间,陆谦玉想,小二说得是半个月,这一点和林杏说的有些出入,不知道谁对谁错,无关紧要,也不辩论了。

    飞翔老鼠是个登山的好手,仗着一身轻功,走得很快,在前面带头,到了半山腰,忽然间,前面没了路径,转而路的尽头,出现一个好大的山洞,路便开凿在大山之中,可容下两辆马车错开行驶,飞翔老鼠招呼大家赶上,一头扎进了山洞,顿时失去了光线,迫不得已,又退了出来,大家上山准备不充分,身边并没有点燃之物,这时候,飞翔老鼠突发奇想,将上衣脱了,有劈了一截树枝,衣服在树枝上缠绕成一个圈,拿火把点燃了,衣服料子容易燃烧,噼里啪啦的烧起来,发出的光线足够,只是往下掉火星子,众人觉得此法可行,赞了飞翔老鼠几句,他前面带路,众人一路穿过山洞,这里面的道路,斧头开灶的痕迹明显,甚是干燥,走了一段,发现一处开口,把一侧的石壁打开了,可以看见天了,只是天黑,星光斑驳,可借无多,依然要点着火把才行,眼看着飞翔老鼠的火把燃点到了极点,松上村雨脱下外套,俩人穿的都是麻制的衣服,烧掉了也不心疼,陆谦玉则穿着丝绸的长袍,许来风穿的是一件蚕丝的长衫,林杏的衣服,素雅有华贵,为淡蓝色,上面刺绣金丝便,一眼见非凡,也不是个俗物。

    加了衣服后,火光更燃,众人徐行,走了好一会儿功夫,先听到了流水声越发的响亮,又听到水声中有人谈话,飞翔老鼠在前面停下,几个人靠近过去,只听有人喧哗,和水声一起,不怎么清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上面的木板···能过去···怕···那可要···哎!”之类的话,断断续续的,陆谦玉猜得出,对方是要过河,而且人数不少,他们看铁桥危险,正在犹豫。

    又听有人大喊:“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你们怕死不成,怕死原路返回好了,谁求着你们一起过去!”

    “谁···我···怕···”

    “你不怕,好,你们几个,先去趟趟,咱们兄弟,可感谢你。”

    听到这里,陆谦玉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人悄无声息的靠近,熄灭了火光,走到了

    距离铁桥三十丈远的地方,拐过一个小弯,看见了一伙人,大约三四十号,男多女少,似乎江湖中人,陆谦玉看见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看疾安了陆谦玉,当即有人吼道:“哪来的人?”

    陆谦玉回了一声:“路过的。”

    那人又喊:“路过的,你们敢过?”

    陆谦玉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不敢托大,伪装成商人模样,答道:“赶路求财的,倒卖山药,咱们总走这条路,诸位朋友呢?”

    那人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是保镖的,将几个物件,送到对岸去,你们过来,我不太相信你们,这一路上,咱们可遇到了不少强盗,还请行个方便。”

    陆谦玉道:“那先提醒你们,我们这边好几个人,绝不是坏人,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是会一些手段的,我们过去,你们站着别动,咱也怕贼。”

    对面大笑几声,骂道:“他姥姥的,还是头一遭,有人把咱们当贼的,你过来吧,我们不动,千万别吓坏了你们。”

    于是,陆谦玉装成生意的模样,与林杏,许来风,飞翔老鼠,松上村雨,五个人,一起过去。

    走近了,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就在边上,在过桥的地方,是一片好大的空地,能看见悬崖边上,还耸立着一座破败的塔楼,上面有许多射箭孔,只是现在快要倒塌了,空地中间,聚集着一伙人,男女都混在一起,没有镖旗,没有镖车,几乎每个人都配备着武器,倒像是魔炎教派的人。

    陆谦玉来到近前,拱拱手,说道:‘敢问,那个是镖头!’

    人群里,走出一个红发黑须的汉子,长得很是威猛,豹子眼往外凸着,手中一杆亮银枪,手臂上肌肉盘虬,穿了一件汗衫,开口如洪钟,内气浑厚,他拱拱手,说道:“在下就是镖头,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咱们天黑赶路也算是个缘分,能聚在着铁索桥头,更是缘分,好亲近亲近。”

    陆谦玉故意撞成很儒生的模样,因为他本身也像个读书的,不像个练武的,说道:“我们就是几个走商的,诸位都是保镖人,看着武功了得,要说亲近,是我们高攀了,不敢不敢。”话锋一转,陆谦玉问道:“既然各位保镖,为何还不渡桥,反而在此歇息,莫非是担心此桥,不够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