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玉和许来风策马来到村口,只见好大一颗巨型垂柳,枝头挨到了地面,长势葳蕤,能够遮天,树下坐着几个老者,表态甚是悠闲自得,手捏烟袋,吧嗒吧嗒的一口口抽着,其中两人,相对而坐,皆是耄耋之年,胡须花白,头染星辉,正执黑白两色棋子对弈厮杀!

    棋盘之上,白色自多,黑色子少,孰强孰弱,显而易见,陆谦玉本不擅长于此,只跟石翁在闲空时候,下过两个半局,一场不胜,他却仍能看出,黑子受困,前路却是一片光明,白色凶狠,却是狠劲不足,再打下去,黑子就要胜了。

    观棋不语真君子,陆谦玉翻身下来,来到近前,拱拱手,说道:“几位老人家,这厢有礼了,不知这是什么地界,那个村子,劳烦告知,不胜感激。”

    下棋老者,捏着胡子,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去,执黑子而走,这一招,正盘活了整个局面,白子从此只守不攻,丢了左边一大片地方,挽救无力了。

    白子老者微微一愣,血气上涌,皮肤苍老,乍见绯红,额头上,三道沟壑鼓起,气的说道:“你走这里,可是自寻死路,确不确定?”

    黑子老者笑曰:“你太大意了,我这是以退为进的打法,退避三舍,寻求战机,你急于求成,局面上乃是你占了上风,可实际上,我前端的棋子,给你杀了一空,拚命防守,后面的这一块棋子却在休养生息,这就要卧薪尝胆,谁输谁赢,马上见真章了。”

    老者此言,正对陆谦玉思忖,他见两人甚是怠慢,非但不怪,还禁止许来风说话,两人立在一边,只等两人下完一盘棋。

    黑子老者冷笑几声,执子落定,与后方发力,将好大一片前方的黑子,啥的溃不成军,这一败,白子无回天之力,只得认输,白子老者,试图挽救,下了一子,杯水车薪,牵一发而动全身,白子跟进,穷追不舍,又是一番剧烈的厮杀,白子大军,彻

    底从棋盘上被清除去,一败涂地。

    白子老者举棋悬空,怒瞪双目,斥责道:“不算,不算,这盘不算,刚才我给两头不知道从何处跑来的野驴子打搅到了思路,所以满了半招,否则,我刚才往这里落子,你就插翅难逃了。”说着,白子往期盼的西北角落下去,为时已晚,哪里原有白子一片,似乎是主力大军,此刻却早已给黑子合围,吃了一个干干净净,如何挽救?

    黑子老者笑呵呵的道:“我说你,怎么悔棋啊,不像话,不像话,你一开始就有布局,跟驴子有什么关系,是你急功近利,输在了这个上面,还不好好悔改?”

    白子老者哼了一声。

    陆谦玉听出来了,白子老者说他被野驴子打搅,这是说自己呢,心里却不在意,暗忖道:“又不知道是什么世外高人,到这里隐居,真想不到,普天之下,江湖之上,到处都有能人。”

    两位老者,无论神态,举止,还是底气,皆证明他们两人,非同小可,并不是乡野村夫,反而是大高手。

    围绕着胜负悔棋问题,两人争执不休,看似关系十分密切,一个很不高兴,

    一个一脸的不屑,陆谦玉守在一边,缓缓说道:“两位老人家,晚辈打从这里经过,人困马乏,实在是走不动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不知道可有地方?”

    争执声渐渐熄火,白子老者乜斜一眼,挤出几个字来,“哪里来的娃子,长得倒是俊俏,如此拚命的赶路,是何道理啊?”

    陆谦玉回答道:“老人家,我们从南边来,到北方去,路上遇到一伙强盗,给抢走了宝贝东西,特地是要追回来的。”

    “哦,原来如此。”白子老者,站起身,弹了弹灰尘,又说道:“那是什么样的强盗,盗走了你们什么东西?”

    陆谦玉支吾,许来风抢道:“老头儿,我们问你这村子里有无休息的地方,或者是酒馆,让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