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县令回到县衙,天已经黑了。吃过晚饭,祁县令挑起灯,开始读书。不过今日的书好似特别难读,只一会儿,祁县令便读不下去,放下书开始在房间来回踱步。

    他初到淇门上任,诸事未稳,是以家属都还没有接过来,在祁县令的打算中,这回淇门军镇的事了了之后,他就会将娇妻美妾都搬过来,这没有人暖被窝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不过祁县令好歹是一县之长,有些事情即便没有娇妻美妾在旁,想要满足也不是难事。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随即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老爷,你还不开门么,这外面可是凉的很,奴家都快受不了了。”

    那声音娇媚入骨,怕是任何男人听了,都会受不了。

    祁县令喜上眉梢,两步跨到门口,呼的一下拉开门,将门外的人一把拉了进来,嘴里叫道:“小心肝儿,你可总算是来了,想死老爷我了。”

    他面前的美人,生得体娇腰小,前凸后翘却分毫不差,难得的是皮肤白嫩,五官精致,真当得顾盼生媚四字,也怪不得祁县令如此冲动了。这几日,他可就是靠眼前这“小梨花”度过漫漫长夜,早已不能自拔。

    但小梨花进门之后,却没有像往日一样逢迎祁县令,而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张本来粉嫩的小脸,却惨白惨白的。

    祁县令这才发现,小梨花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男人关上门,这才笑着对祁县令道:“祁县令真是好兴致,眼光也不错,就是警觉性太差了些。哦,对了,祁县令乃是书生,不知凶险之事也属正常。”

    这人略高,略瘦,一身黑衣,笑起来人畜无害,仿佛还带着几分腼腆之色。但他背上却背了一把刀,一把样式简单,却极其实用的军中制式横刀。

    “你,你是什么人?”祁县令大惊,手却还没放开小梨花。可怜那小梨花,此刻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当真是尴尬至极,“这是你带来的人,你怎么会带人来?”

    “祁县令不用问她了,她并不认识我,我只是搭了她的顺风车。”黑衣人脸上依旧挂着笑,仿佛他永远不会生气一般,但他却逼近了祁县令,“至于我是谁,祁县令也不必知道,祁县令今晚只需要听我的话,就不会有事。”

    他说听话不会有事,言下之意就是不听话就会有事。

    祁县令终于反应过来,来者不善,于是怒斥道:“混账!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擅闯县衙,简直是活腻了,来人!”

    他练叫了几声,都没人理会他。

    黑衣人在桌旁坐下,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放到桌上,笑容不减,“祁县令不用叫了,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你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既然敢大摇大摆坐到你面前,总是不能没有准备的。”

    祁县令哪里会听他的话,迈开步子就要冲出门。

    但他还没挨到门沿,就被一只手抓在肩膀上,像提小鸡一般,给提起来丢到屋中,他身子撞在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但不等他叫出声,肚子猛然遭受重击,硬生生将他叫声给憋了回去。

    祁县令虾米一般蜷缩在地上,只觉得呼吸困难,一张脸成了绛紫色,惊恐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