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一进入监牢之中,便看到了一个个魂魄,这监牢里面到处都是如雾似幻的魂魄来回飘荡,亦或是缠在某个公子哥身上,恋栈不去。

    各色模样的都有,有匠人模样的,有书生模样的,有公子模样的,也有商家,军将之类,总之,贩夫走卒,高官巨贾一应俱全。看到常笑全都惊惧的跑开。

    监牢大门打开,对于牢中不见天日之人来说就等若是一个太阳骤然放光,刺目无比,此时那些公子哥才适应了这光线,一见到是常笑进来了,一个个全都扑到了栅栏上,齐刷刷的全都伸长了手臂哭喊着求饶。

    这群公子哥们已经知道有三位公子承认了谋逆的罪名,怎么承认的,他们一清二楚,因为那惨叫声足足在这牢房之中持续了一夜。

    那一夜是他们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夜晚,他们不免将自己想象成为那承受酷刑的人物,外人都在痛骂那三位公子懦弱无用,连累家人九族,但是他们清楚,那三位公子已经算是骨头够硬了,足足熬了一晚上才承认罪名。受刑的换成他们,估计都坚持不了一晚上就得承认谋逆大罪,这个罪名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原本以为常笑只是吓吓他们,哪知道常笑来真的。

    此时再见到常笑,那个还能硬气起来,若是常笑说一句,舔我的鞋我就放你出去,估计常笑的鞋都得被舔掉一层皮。

    常笑此时恍惚间有种感觉,自己似乎站在了t形舞台上,四周都是崇拜者,对他跪拜哭喊,他感觉得到身上官袍的信仰之力正在直线上升,辛辣血气更是好似要勃发出来一般。

    畏惧本身也是一种信仰,甚至畏惧比信仰还要更高一层,因为人总要先有畏惧,之后才会有信仰,没有畏惧的人是不会有信仰的。

    狱卒此时连忙用铁棍在栅栏上狠命敲击,他们都得了钱财,自然不会难为这群公子哥,要是寻常囚犯这么闹的话,他们早就用棍子打手打脚了。

    常笑环视众公子,一个个看起来除了头发凌乱些倒也没怎么受苦,牢中用的都是锦被,穿的也都是厚厚的棉衣,有几个牢房之中,还有或许因为心情的关系难以下咽的饭菜,也都是美食,显然是外面仆役花钱送进来的。

    即便没有受苦,但这些公子依旧个个精神憔悴,呆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被安上夷九族的谋逆罪名,亦或是被拖出去遭受酷刑,这确实是一种极大地精神折磨,这样的人死后,神魂就比一般人的神魂要强壮一些了,折磨的越久神魂越强大。

    常笑此时心中没有怜悯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公子哥不过是为个女子出头,罪不至死,更不至于夷九族,不过要常笑因为怜悯就想办法放了这些公子哥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些公子哥都是官员之后,各有势力,以后早晚有一天会登上官位,现在在这里求饶,若是出去了一个个都得化成吃人猛虎,他们心底肯定是恨极了常笑的,这一点常笑再清楚不过了。而且这些公子的家人也一定恨极了常笑,就像是门口那个挥刀朝着常笑砍来的公子一般,各个都要活吞了常笑,每一个都会化为猛虎,对于常笑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猛虎全都杀了,在场的这些公子哥各个诛九族,这样的话,他常笑就没有危险可言了。敌人都死光了!不得不说诛九族实在是个好政策,至少对于施政者来说,是这样的。

    人生就是这样,前一秒风光如意,后一秒跪地求饶,谁人能够常笑世间?

    名字叫做常笑的那个人或许可以。

    常笑来的目的不是看这些公子哥如何求饶的,是以他懒得理会这些家伙,牢房的味道也确实太差,最开始有几个公子哥的家人送了檀香进来,本以为可以驱走掩盖臭味,哪知道檀香一烧和这臭味混合在一起,直冲脑门,当场就有好几个公子哥呕吐起来,便连忙掐灭了,再也不起这个念头了,反正闻惯了也就闻不到了!

    在这么一种污秽气味下,一个人能活一年不死,那真是生命力惊人。

    常笑看着见到他便四处躲避的神魂有些犯愁,这些神魂都躲进了监牢里,他总不能进监牢里面去抓神魂吧,而且神魂如若无物,穿墙过闸遂心如意,要不是有狴犴神兽镇压的话,这些冤魂早跑了,这监牢里处处栅栏墙壁,他根本抓不到。真抓起来岂不是和捉迷藏一样?那样抓不到几只魂魄就得被人送进疯人院里去了。

    常笑皱眉摇头,常笑的神色可是很多人关注着呢,那狱头心中一跳,连忙道:“大人,可是小的们做错了什么?”

    常笑摇了摇头道:“这监牢里有没有什么宽敞的地方么?或者死人最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