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常笑便当空一坐,摆出一副准备聆听的态势。

    薛豹眼珠子在眼眶之中来回乱转,想要找寻一线生机,但那双目微垂的常笑却叫他找不到任何生机,或者说,常笑已经给了他一线生机,那就是说一说叫人生不如死的办法,从而取得常笑的欢心。

    人在深处绝境之时只要有一根稻草都会死死抓住,哪怕这一根稻草根本无法浮起这人的庞大且沉重的身躯。

    薛豹冷汗出了一头,最终开口说了起来,薛豹的确很有手段,薛豹在踏入仙道之前,乃是出自大明锦衣卫,那个时候的锦衣卫正是最风光的时候,可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模样,说起来这薛豹还是常笑的前辈,两人算是同僚。

    薛豹当年掌管的就是刑讯,逼供乃是他的专长,剥皮灌铅,烛耳剜舌,钉山铁刷,种种手段,每一样都称得上是叫人生不如死的艺术,薛豹深通此道,虽然许久不曾操练,但讲解起来依旧是头头是道,常笑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点点头!

    那些精媚门的女修逐渐从混乱之中清醒过来,一个个却听得背脊发毛,冷汗直流,这些手段,还这就不是她们这些女修应该与闻的!

    虽然听得毛骨悚然,但她们一个个都不敢动,更不敢跑,常笑半眯着坐在那里好似睡着了一般,但她们却觉得好似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们一般,常笑带给她们的压迫力,比薛豹和邱诎两个加起来都要多得多。

    薛豹足足讲了半个时辰,种种办法,往往是仙家手段和人间技法相融合,即烤炼神魂,又损毁肉身,说得上是阴毒刻痕,果然是叫常笑大开眼界。

    薛豹讲完了,眼见常笑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松,这常笑若是满意了,他或许就能够离开这里了。

    薛豹现在满心后悔,他现在深切的怀疑起逆天罗盘来,这罗盘明明算准了他们此番前来定能将姬曦祖师擒抓,得到济阴鼎炉,但现在的情形完全就是两码事!说什么现在是姬曦祖师的大劫,这简直就是放屁,这明明是他薛豹的大劫!

    薛豹充满期待的看着常笑,等着常笑对他像放屁一样摆一摆手,这样他就能够逃出生天避过这一大劫数。

    然而,常笑却看着薛豹淡淡一笑,看到这样的笑容,薛豹就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沉,薛豹突然竭斯底里般的大叫起来:“常笑,你说过了,只要我讲得有趣,你就放了我,你要讲信用!”

    常笑闻言呵呵一笑道:“放心,我常笑当然讲信用。”

    薛豹闻言,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激动地心脏砰砰直跳,常笑只要讲信用,他的小命就能够保住了。

    然而,常笑随后的言语使得薛豹整个人好似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我常笑只对朋友讲信用,对那些我不喜欢的人么,信用简直就像是个屁一般!”

    对敌人讲信用,那是白痴所为,仇敌之间,只有生死,没有其他,信用这种东西幼稚无边,尔虞我诈才是活命根本!

    薛豹闻言恨得五内俱焚,这常笑无耻至极!

    一众女修们更是神色怪异,心中对于常笑的恐惧又多了浓重的一层!讲道理的人永远都不会叫人感到害怕,那些将道理当成是个屁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

    愤怒的薛豹转身便要再次逃走,陡然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抓摄起来,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