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起后,籍仓被一脸热情的老师给叫住了,这让一直住在地下室,就算从地下室逃出来后也独自居住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望着叶芸从教室后门走出去,眼中的光晕渐渐消失。

    叶芸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玻璃瓶,来到旧实验楼后的荒凉的花园。

    这里远离教学楼,喧嚣声渐渐消失,旧实验楼废弃不用后,又距离教学楼很远,所以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全身浸泡在阴影中的少年垂着头,病态白的肌肤下一根根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或许是因为他太过消瘦,手背上的血管微微隆起,浅色的发丝被微风吹拂过,轻轻的摇曳着,失去血色的薄唇上布满了各种咬痕,有点似乎刚被咬破不久。

    叶芸停下脚步,将碎发拢于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

    寂静的少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像是被荆棘不肯放弃缠绕的一朵枯萎的白花。

    “白栾……”

    白栾身形愣了一下,耳后缓慢的抬起头,没有血色的脸上满是疲倦,淡淡的青晕在他眼底晕开。

    他眯着眼眸,叶芸站在几步外,狭小的视线之内他只能看到叶芸纤细的身影,就好似他很小的时候,奄奄一息躺在后备箱内,通过缝隙向外看的一样。

    叶芸发现了白栾有些不太对劲,以为是他受了一整夜的折磨后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将装有解药的玻璃瓶拿出来,“给你解药,昨天我……”

    “我不要。”

    气质淡雅的白栾打断了叶芸,似是苟延残喘的撑着墙站起了身子,洁白的衬衣蹭到了灰尘。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抿了下唇,微不可查的抬眸看了一眼叶芸的手臂,可是放下的衣袖遮住了他想要一探究竟的目光。

    叶芸猜到白栾不会乖乖喝下解药,她慢步走到白栾的面前,将消瘦的少年逼退到墙边,“这不怪你,是我不小心磕到的,没有任何人要伤害我,怎么能说是你没有保护好我呢?”

    “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咳咳咳……”

    白栾弯着腰,急促的呼吸着,贪婪的享受着空气,再次抬眸的时候,他眼底充满了泪光,眼眶泛红。

    白栾的目光让叶芸一怔,那是一种深深自责愧疚的目光,甚至恨不得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想要去弥补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