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二楼洗手间内,男人粗俗的咒骂和裴钰急促的喘息隐隐传来,幼猫抓挠一样,听着就叫人狼血沸腾。

    傅知雪毫不客气地哐哐敲门:“开门开门,人有三急!”

    男人粗哑的咒骂立即低下去,吼道:“滚!”

    傅知雪没说话,拔掉这块沉重如砖的酒瓶瓶塞,名贵酒液顿时墩墩淌下来,流到洗手间门缝里。而瓶塞啪嗒啪嗒弹跳几下,很快,阒寂的走廊里便寂静无声了。

    洗手间的动静又开始了。

    傅知雪后退两步,全身蓄力,左腿凌空一甩,撞击木板。

    嘭!门立时应声摔落,自上而下地。

    灰尘遍地。

    傅知雪捂住口鼻,单手拎瓶颈,猛地冲男人后脑勺抡过去!

    男人躲闪不及,只来得及扶墙,但那手还没找到支撑物,整个人便如面条般,塌塌地瘫软在地。

    傅知雪踢开他,俯身揽住裴钰的腰,打算带小白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料对方身体一扭,泥鳅样滑了出去。

    裴钰本人绝不辱没美人这一称呼。脸颊左侧一道三寸长的疤痕,被情|欲蒸得通红,却自有一股媚意。眼睫长长压下去,掩住黒鸦一般的眼珠。

    此刻,一脸柔弱的他却咬紧嘴唇,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来:“滚。”

    傅知雪不方,他伸出手,遥遥对着裴钰,作出一副任予任求的姿态。

    他知道,因为春|药的强大作用,裴钰现在看谁都是一团混黄的色块,根本就认不出来谁是谁。

    果然,裴钰迟疑一瞬,小狗一般地嗅他的手腕,仔细到每根手指、指缝都不放过,终于颤抖着说:“……栀先生?”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傅知雪可能当时就笑场了。非常不幸,栀雪作为连一张脸都不曾拥有的男人,连姓都匮乏,只能称他为——栀先生。

    傅知雪调整好心态,从喉咙里压出一个“嗯”来。

    裴钰怔怔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