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回来了,爷爷也算是放心了。”人群之外的高晋言起身,笑道:“我在这也不讨嫌了,爷爷,先告辞。”

    傅爷爷因刚才全身心都挂在孙子身上,冷落了客人,颇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开口挽留:“没事,晋言没什么安排的话,不如留下吃个饭?”

    “太麻烦您了——”高晋言一瞥傅知雪。

    傅知雪心下一咯噔,这眼神再熟悉不过——眯眼怪一作妖,就是这个眼神。

    “——前两天我还见了小雪一面呢,还有些担心。今天看到他回来了,看来是我多虑了。”

    傅爷爷果然上钩:“晋言在哪见的小雪?”

    高晋言一脸为难:“还是不说为妙。”

    为难你就别开口!傅知雪重重一咳嗽:“咳咳!”

    傅洛洛也问:“怎么回事?”

    傅知雪捂住肚子,作出难受的样子,却没能成功拉回他们的注意。

    “前两天,在派出所里,我朋友看到小雪,”高晋言斟酌着言语,“据说是因为喝了酒,和另一个男人发生了些……肢体上的,冲突。”

    客厅顿时落针可闻。

    高晋言无愧于笑面虎,将语言的艺术把玩到极致,话未说全,未尽之意却很明显。

    起码傅洛洛听出来了,抖着嗓子问:“该不会是把徐式千……那个了吧?”

    “这倒不是,”高晋言怜悯地看了他们一眼:“是裴钰——您也知道,徐家还比较中意的‘儿媳’。”

    傅洛洛和傅爷爷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齐齐栽倒在椅子上。

    无怪乎反应如此,傅家虽扎根江城多年,清贵门第,却遵循老一辈读书人的迂腐,视钱财如粪土,公司虽大,却分不得多少羹,总不太有钱,与徐家、高家一流,还是难以相提并论。

    傅知雪此举,简直是把徐家的面子当抹布擦地,擦完还嫌不过分,跺了两脚。

    “你你你……”傅爷爷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傅知雪长叹:“家门不幸啊!”

    傅知雪急得辩解:“真真真我真没有,什么都没干,我那是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