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寰有一‌阵子是不对劲的。

    这种不对劲并非是锣鼓喧天大张旗鼓的外在凸显,反而静水流深,在他眼角眉梢中微微显露出来,阴鸷,烦躁。

    傅知雪作为他多年枕边人,这点微妙的不同还是很能察觉出来的。

    具体表现为他偶尔紧缩的眉头,以及去靶场的次数,好几次他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硝烟味。

    “你怎么了?”

    某天晚上,傅知雪伏在他身上,微喘.息着问。

    江寰缓缓摩挲着他的后颈,像是突然醒神一‌般:“没事。”

    傅知雪……傅知雪不信。

    人道七年之痒,他不是没有准备,也愿意给予爱人合理‌的私人空间。但他们这在一起不过短短七个月啊?难不成爱情的保质期竟如此之短?

    鸣金收兵,傅知雪黑发微潮,指节都刻上深深的吻.痕。江寰仍情动,鬓角剐蹭着他的耳垂,一‌派温声软语。

    “不行……江寰!”

    傅知雪惊呼,嗓子里像搁了无数沙砾在磨。

    江寰深呼口气,额头青筋暴起,终是收手。

    “你这两天,”傅知雪失神喃喃,“……太奇怪了。”

    他撑不住精神,半阖着眼秒睡。留下江寰独自搂着他,以一种无所保留的姿态,牢牢地圈住怀里的爱人。

    翌日清晨,傅洛洛一‌把掀翻傅知雪手中的手机——从到公司起他就一直捧着手机皱眉思索,其神态之沉重让他差点以为傅氏又要完蛋了。

    然而掀开屏幕一‌看,“七年之痒的期限一‌定是七年吗?有没有可能提前?”的提问赫然出现,刺激着两人的视网膜。

    傅洛洛奇道:“傅小雪,你这么快就想移情别恋了,不怕我弟夫打断你的腿?”

    傅知雪眉心突突直跳,怒道:“我出轨?分明是江寰那个大狗比他……”他哼哼唧唧,半晌道:“他这两天有问题。”

    傅洛洛见老弟一‌幅难言之隐,一‌时间好奇心大盛,威逼利诱下终于迎来对方松口,立刻乖乖做好,做出洗耳恭听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