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接受竟然重生了的事实,随即做了个决定,规规矩矩弯腰叩首:“祖母,母亲,我错了。我拿兰花是为了治母亲的病,但应提前跟您商量,是我鲁莽,是我的不对,下次…没有下次了。”

    花盆摔碎,确实是相争的两个人的过错。换作以前,不,就是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会争得面红耳赤头破血流,拉宁鸾一块下水。而后果是,家人都信宁鸾不信她,损坏兰花的事情非但未洗清,还添了个诬陷姐妹的罪名。

    这事说起来稀奇,也不稀奇。俗话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一个人的出身,不能决定他的全部未来。宁鸾便是一个典型,她虽是管事婆子的孙女,跟伯府无血缘关系,但在宁汐被送往农家的时日,她被抱来替代,既成全了对老管家的主仆之情,又解徐氏失女的痛楚,还让刚出生的幼子有了年龄相当的玩伴。

    待宁鸾长大,跟金陵贵女们交好,仗着外表出色,还让一些贵公子家相中说亲,地位就越发不可动摇了。

    勋贵家养女儿,一是为了结秦晋之好,二便是为了供奉那口香火。宁鸾自幼成了孤儿,被徐氏养大,以后不供奉她供奉谁。这两点条件都符合,血缘问题就不大,家里人都愿把她当亲生的栽培疼爱。

    宁鸾不该算计她,当然,她也不该一来,就想把宁鸾撵走,那是个活物都会跳起来反抗。

    这件事她扛下了,只希望日后同宁家人井水不犯河水。

    听她大大方方承认,宁鸾微怔住,想上眼药都没地:“这、妹妹认错便好。”

    “给我治病?”徐氏怪异的挑眉:“奇了,入府半月连个安都没来请,你有这么好心吗。”

    老夫人直接不相信:“别打马虎眼,治病?我还炼丹呢。哪学来的油腔滑调……”

    宁汐跟着老夫人嘚啵嘚啵的声音摇头晃脑,聆听教诲。她知道没人信,也不气恼,等老太太发泄一家之主的威严。

    话说不认错不是,认错也不是,到底该怎样呢?

    老天何不再发发慈悲,让她重生到在田园,跟郎中师父学医无忧无虑的时候,那…那就遇不见二哥了呀!

    老夫人说得口干舌燥,还不过瘾:“你们先都退下,我跟汐丫头好好谈谈。”这都十六岁了,马上也要议亲,嫁出去后在婆家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伯府的颜面,不把这鸡鸣狗盗、满嘴跑骆驼的性子抻正过来,她如何心安。

    二房、三房的媳妇小姐福身:“儿媳(孙女)告退。”

    神游天外的宁汐跟着站起来,随大流的敛衽行礼,微蹲僵冷的身子。

    “孙女告退。”

    “你给我回来!”老夫人拍桌。这孩子东风过马耳怎么着,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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