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励。老头很满意嘉励,满意她是倪少陵嫡亲的女儿。”

    “……”

    “娇生怪养,自幼随着父母,教养见识谈吐哪样都值得做个合格的太太,”周轸看着嘉勉,看着她眉眼里像起雾般的生起重重情绪,“也许你始终不回来,我始终见不到你,想不起你,过几年,我也就妥协了,娶个合格的太太。”

    “嘉励才不会只想做个合格的太太,你太小瞧人了。”

    周轸看着嘉勉,一时没有反驳她。他知道,这是她们姊妹自幼积攒下来的情意,以及她对倪家人始终还是十二岁前的感恩与怀念。

    原则上,嘉勉一直没有长大,她始终是个孩子。

    才会脆弱、才会单薄、才会再冷静自持地消化你眼里无边无际的欲/望。

    周轸牵她下高脚椅,他在里面的雪茄室还有应酬,江北客户的几个大佬过来了,他循例过来陪一巡酒。

    “我给你开个包厢,你在里面歇会,等我。”

    嘉勉由周轸牵着一路往里走,她说不必了,再跟他说明来由,她等婶婶那里结束了,送她回去。

    司徒还在嘉勉住处等她。

    小旗老早在包厢外面候着周轸了,因为周轸稍后要去替周叔元探病一个故友。对方转到S市来疗养,落脚在桐城。周轸一身风尘归来,得换套干净的去。

    周轸接过小旗手上的西服防尘袋,顺便交代他,“你待会送嘉勭母亲回去。”

    “那你这里?”

    “我再叫陈云给我派车子来。”

    “好。”小旗乖觉之余,看老表手上牵着的嘉勉,心里暗忖,这两个人简直是S城的晴雨表。他俩一齐准没好事,外面打雷了!

    包厢里全复古的美式陈设风格,周轸把手里的防尘袋扔在沙发上,他去里间的洗手间洗把脸。

    嘉勉跟着他,是拒绝他的安排,“我自己可以送婶婶回去。”

    周轸旋开那黄铜水龙头,拿手抔水,三下五除二地洗了把脸,面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子呢,他一眼看穿她,“慌什么,我遇到你了,听说了事情,顺道让小旗送你婶婶回去而已。”

    嘉勉有点难色地呆在原地,面上是被点中心事的愣,她把愣演绎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