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螭夷说出这话,御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夙川?魔君会不会弄错了?公主殿下怎么可能在月旎宫中?”

    “亲眼所见,如何弄错?”螭夷恨恨道,“天帝与本君同去一趟月旎宫便知究竟,还请即刻动身,省的再晚一点,月神又不知要将小女拘到何处!”

    听螭夷说得真真切切,御忡虽然犹疑,但也只能跟着螭夷一起去了月旎宫。

    另一边,夙川带着银翮从日月崖出来,刚刚落地,影戎就冲了过来:“殿下,不好了!方才魔君来了,恐怕要不了多久还得带着天帝一起过来!您快让公主殿下躲一躲吧!”

    夙川脸色一变:“你快去通知我哥。”

    “是!”影戎应了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银翮也慌了起来:“父君来了……不行不行,要是让他看见我在你这,不知要怎么开罪于你!我我我……我现在就走!你你你待在宫中,我父君最会套话,一会儿他要是来了,无论跟你说什么你都咬定不认识我就好!”

    夙川还在思考对策,银翮已经着急忙慌地交待了一大堆,说完转身就跑,夙川赶紧跟了上去,两人刚刚穿过殿前的庭院,就纷纷定在了原地。

    就见魔君与天帝的仪仗已经到了月旎宫的近前了,夙川匆匆迎了上去,一挥手先是撤掉了禁制,又对着天帝与魔君行礼道:“见过父帝。见过魔君。”

    远远地看到银翮竟然真的就在月旎宫中,御忡大惊失色:“夙川!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夙川答话,螭夷就抢先诉责起来:“数千年来我魔界对你天界以礼相待,小女大婚特意邀天界前来观礼,而你天界月神竟在小女大婚之日掳劫小女长达半月!天帝!月神是你的儿子,汝儿这般妄为!你又作何解释!”

    御忡被说得脸上一阵发青,他愤怒地瞪着夙川:“混账!”他催动一掌法术,重重地朝夙川打了过去,夙川也未格挡,实实在在地受了这一掌,当下吐出一口鲜血。

    这个时候周围早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不明所以的上仙上神,魔君出现在天都就已经够新鲜的了,那位丢了的魔界公主竟然也在天都就更新鲜了,最最离谱的是,此事竟与素来神秘莫测的月神有关?

    见到天帝动怒,周围这些交头接耳的神仙才安静下来,屏气凝神地观望起来。

    银翮见到螭夷之后就吓得愣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可是这会儿看到夙川挨了天帝一掌之后天帝还在催动法术,她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天……天帝息怒!月神没有掳走我!”她挡到夙川身前,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正瞪着自己的螭夷,咬了咬牙才继续说道,“是我自己跑来天都的,与月神无关,还请天帝不要怪罪月神!”

    一听这话,连同天帝和周遭那些神仙都摸不着头脑起来,魔君口口声声说是月神掳劫了魔界公主,怎么这公主本人反而还袒护起月神来了?御忡反应过来此事定有蹊跷,收回法术,看了一眼身旁的螭夷。

    螭夷此时面色铁青,他没有想到银翮居然会为了维护夙川而当着天宫上下的面,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他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你闭嘴!”

    御忡见事有转圜,稍微松了口气,不过无论真相如何,银翮人在月旎宫内,光着一点就必须要给魔君一个说法。他轻轻咳了一声,有礼有节地对螭夷说道:“月神此番难辞其咎,本座定会严加惩处,给魔君一个交代。”

    螭夷已经难堪极了,见天帝给了台阶,他便先顺着台阶下了来:“天帝日理万机,但自己的儿子,还得管管好!”他又哼了一声,对着银翮厉声说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