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大受刺激,“你知道?”

    “当然知道,她小时候不是总念叨着吗?”扈少将军坐下来,翘起二郞腿道。

    “那会儿小,不过是玩笑话。”镇北侯努力回想起她见皇上的那一幕,其实就是跪在地上,远远地瞧见了一眼,怕是眉目都没看清楚的。

    可就是这么一面,在她心底一直发酵,因着没能见面只是思慕,心里头想的必定都是好的。

    女儿啊,那是当今皇帝,他虽长得还算英俊潇洒,可着实不比年轻人了。

    “你快想想办法,总不能叫你妹妹嫁给老头子。”镇北侯拍着桌子道。

    想起今天对女儿拍桌子怒吼,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呢,往日哪里舍得啊?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心肝似地疼着,大声点儿说话都怕吓着了她。

    虽然她那牛胆子也吓不着。

    扈少将军倒是很淡然,“嫁给皇上怎么了?那是她心里所盼心里所想的事情,再说皇上也不是老头子啊,他还年轻,贵气逼人,威仪万千,瞧着也就三十多的样子。”

    “父亲只比他大一岁。”镇北侯气道。

    扈少将军怔了怔,仔细看着自己的父亲,啧啧道:“真的么?天啊,父亲您看着有六十了,怎地你打皇上一岁,看起来要大十几岁呢?”

    “镇北风霜大,父亲是为了国事劳心,才会苍老若此。”镇北侯火大得很。

    虽然男人不重视容貌,但是英雄不能暮年,他才四十多,有心有力,娶个几房妻妾都不成问题。

    “想必皇上每日也是为国事劳心劳力吧?这说到底还是底子的问题啊。”扈少将军忽然很忧心,巴巴地看着他,“父亲,儿子是您亲生的吗?”

    “说什么呢你?”镇北侯一巴掌就拍空过去,自然是没拍到,“你和你妹妹都是为父和你娘生的。”

    “那就惨了,以后我怕是要像您一样,四十多就苍老成六十多了。”

    镇北侯气得直哼哼,却也没心思跟他斗嘴,父子往日相处融洽,都是这般你来我往,可今天实在是愁死了,没心思。

    扈少将军也正经起来了,道:“父亲您何必愁呢?做妃子有什么不好呢?以她的性子和武功,宫里头谁能欺负得了她?皇上因着您也不会冷落她的,反而找那些毛头年轻,年少气盛,妹妹的性子又鲁莽暴躁,两人凑在一块,三天两头打架那才叫你烦心呢。”

    镇北侯倒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最后,扈少将军总结,“如今妹妹执意如此,父亲若是反对,她要闹出什么事来,您能扛得住不啦?还不如依了她,日后若不幸福,便带着她回镇北再寻一门亲事,横竖在镇北,不知道多少人求娶她呢,如今您该烦恼的是如何说服皇上收了妹妹,顺遂了她的心愿吧,否则真是要翻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