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打发了元卿屏出去,坐下来,问元卿凌,“皇上是否真跟你说过那样的话?真是要追究公主府的事情吗?”

    “不追究的话,我为什么要回娘家呢?”元卿凌反问。

    静候看着她,慢慢地皱起了眉头,“但是王爷还总是过来找你。”

    “是皇上追究,又不是王爷追究,我这还怀着他的孩子,他能不过来看吗?”

    静候听了这话,刚升起来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不禁怨恨起她来。

    想起自己的计划,他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就没别的办法了,为父已经叫你二老夫人去找和你差不多月份的孕妇,若你生下儿子,那就用不上,我静候府自然可以免灾,但是若你生下的是女儿,便替换上去,你也别要闹,你的女儿为父自然会命人好好照顾,总之,一切以大局出发,不可任性,如今你二妹攀上了贵亲,到时候,叫顾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我们静候府也有望保得住如今的富贵。”

    元卿凌听了这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反问,“父亲,我生的时候,宫中必定会来人,也有曹御医在外指导接生,女儿想问您,您如何瞒天过海?”

    静候都想过了,道:“稳婆会提前过来住下,到时候为父会打点好,至于御医那边,为父也想着送个千把两银子,不过,这事得说好了,银子得你来出,为父只是出面去谈。”

    元卿凌震惊于他的“单纯”,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御医会为了您那千把两银子,甘愿冒着掉了全家人性命的危险去帮我偷天换日?”

    “富贵险中求,御医是五品,每年的俸禄加起来也不过两百银子,一千两银子也不少了,或者你看能给多少?”静候较劲脑子才想到这个主意的,怎么就不行啊?他不服气。

    元卿凌看着他半响,道:“父亲,您辞官去,好吗?”

    静候问道:“辞官,皇上便可饶了我们吗?”

    “王爷会求情。”元卿凌觉得,他不能再混官场,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怎么不蠢死呢?

    静候伟大地说道:“若是辞官能叫皇上放我们一马,为父也不眷恋官位。”

    事实上,他也过不了考核。

    往年考核,都是走人情送礼,把家底掏空了才维持得了如今的官位,出了公主府的事情之后,得罪了首辅,谁都不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