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随便嫁啊,您一向开明,怎在这事上就拧巴?”

    老太君盯着她,“哪里随便?我问你,你对汤阳可还有情意啊?”

    七姑娘眸子闪烁,“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说什么?婚嫁不说感情说什么?说金钱?咱袁家不缺!”

    “说合适不合适。”

    “那他有什么不合适的?”

    “性格不合!”

    “放屁!”

    七姑娘见老娘亲气得要紧,气息都喘了,知道不可硬来,便坐了上去好生说:“娘,您之前也说过,不再管我的事,怎么非得在这个时候为难我呢?”

    “娘不是要为难你,你倒是要让娘安心啊,往后娘两腿一蹬,谁管你啊?”老太君语重心长地道。

    “我自己管自己。”

    老太君眸色悲哀,“你啊,是还没尝够孤独的滋味吗?如今还好,能到处去跑,身边永远不缺人奉承,到你老了,走不动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何其悲哀?汤阳不错,这些年娘一直留意他,有才干,有胆识,有本事,秉性比很多男子都好,你就别再执着了,娘都这年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眼闭上,心里却还惦记着这你的事,你怎么忍心?”

    这番话,早几年说七姑娘也听不进去,但是随着年纪渐长,知道死亡是常态,母亲一直希望看到她嫁人生子,像正常女子一样活着,这心愿,总要圆了,否则,遗憾是母亲的,也是她的。

    她握住母亲的手,蹙眉,“别总说那些话了,我答应你便是,只是,您不觉得太仓促了吗?”

    老太君本以为她还要僵持一阵子,再闹个天翻地覆,殊不知这就答应了,顿时觉得绳结白系了,道:“有些决定就是要仓促的,深思熟虑之后就办不成了,你没多少年轻的光阴可以蹉跎,抓紧办了,大家也开心,放心!”

    七姑娘哭笑不得,“这赶鸭子上架似的,哪里有办婚事这么仓促的?”

    “已经定下来了,日子都选好了,这婚嫁大事,日子就只能选一次,多选了不吉利,就这么办吧,家里头什么都置办好了,你就出个人,把喜事办了便妥当,别的一概不必劳心。”

    “……”七姑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年倒不是没想过成亲的事,只是绝没想过,如此草率。

    “那我找汤阳聊聊!”七姑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