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瞬,微暗的声音开口:“你以为,朕该要如何罚?”

    眼睛看着她,他毫不掩饰的去注意她的表情。

    莫姝眼眸动一动,她分辨不出,这句话里,成元帝是何意思。

    是想她说的重了,好震慑众人,还是……她说的轻一些,其实也没有关系?

    小心的去看天子的脸色,正对上晏行陵一双黑黝的眼眸,他就这么看着她,眸中堆着几分兴味,还有些说不明的暗,让人猜不出这位心思深重的帝王,到底想做什么。

    莫姝心里犯难,想一想,轻声道:“妾,愿自请禁足。”

    晏行陵挑一挑眉,呵,这是直说,她偷听了他说的话啊?

    眉眼带出些许不满,他要她禁足作甚?

    喉中溢出一丝冷哼,晏行陵眼神撩过,淡着声音:“再说。”

    莫姝觉得右手又开始疼了起来,皇上,是觉得禁足还不足以惩戒她么?

    唇齿咬着舌尖,莫姝想到那名丫鬟受的责罚,压下心中因为害怕受杖责而染起的恐惧,颤着音道:“妾,请加受杖责。”

    “罢了。”瞧她说出杖责二字之时,音都颤起来,晏行陵心里觉着不舒服,烦躁更甚,明明是她犯了错,到头来,却是怎么罚都觉着不对。

    但是不罚,晏行陵怕养得她以后胆子更大,眼眸深凝过来,他嗓音发沉:“往后每日抄写经书,不得怠懒。”

    莫姝微愣,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她只用抄写经书么?

    她这副表情让晏行陵十分不满,声音沉下去:“怎么,连这点罚也不想受?”

    连带眼神都利起来,既不想受罚,当初怎就那般大的胆子,敢躲到这假山石中来偷听?

    莫姝知道成元帝是误会了,急得手摆一摆,怕因这误会反让惩罚更重:“妾是万万不敢的,回去定好好抄写经书,绝不敢有所懈怠。”

    她说的十分诚恳,就差指天发誓,可是眼前这位帝王的脸色,怎么好像还更加不满了呢?

    “手抬起来。”晏行陵以为刚刚是看错了,一个住在后宫的女人,吃住皆有宫女照料,手上怎么会染出血色,看着还有伤痕。

    莫姝不明所以,有一抹感觉稍纵即逝,快的她来不及抓住,只下意识觉着不可能,打心底里去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