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华珺这么一提醒,苏云起清了清嗓子“别说,好像真的没有那种蚀骨一般的疼痛了。”

    华珺开始整理东西“我不激你,你怎么能把淤血吐出来?不吐出来,没有个把月的将养,你这身子骨根本根本好不起来。”

    直到此时此刻,苏云起才明白到了华珺的苦心。

    “是云起有眼不识泰山。”苏云起不知大恩何以为报,正踌躇之间,缓缓下蹲的身子却被外力一滞。

    华珺将药箱挎在肩上“虚与委蛇的话就不必和我说了,若真有心,诊金改日送到妙春堂来。”

    “好走,不送啊!”苏云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和这家伙说话,他怎么总三句离不开一个钱字呢。

    也不知道凌玥是怎么认识到这个人的。不过,苏云起看到被自己的鲜血喷洒到脏乱不已的屋子,又着实觉得自己过分了些。

    毕竟人家华大夫不辞辛劳专程跑来为他解毒,他怎么还能反过来苛责于对方呢?

    “唉。”想到此处,叹了口气的苏云起被苏老将军撞了个正着。

    “刚刚华大夫说,你昨晚便中了毒,为何拖到今日才解?”紧张的心情一旦平复下来,苏老将军的脸上已然换上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苏云起想起那群黑衣人便不经意地蹙眉,“昨日中元鬼节,有人借机于京都不利,云起本着不好打草惊蛇的想法便独自追踪。不想……”

    苏云起突然停顿,苏老将军却是大致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不想着了他们的道,是吗?”

    苏云起面染愧色“是云起莽撞,未能考虑周全。”

    没想到,苏老将军却是更加气急,当时一掌拍在了木制的案桌上“你是太莽撞了。你可知?”

    苏云起一愣,祖父的表现怎么会如此反常?他的莽撞虽然一向都是缺点,过往也着实因为此点险些在北疆有去无回。

    可也没见哪一次祖父发过这么大的火。只要他肯低头认错,苏老将军绝对都是一笔勾销的。

    今日,是怎么了?

    “你可知?”苏老将军忽地站起身子,走至门边,确定门被关得严实,这才又接着道“京都只是表面安然太平,实则这里面的局势并不比北疆轻松半分啊!”

    苏云起忍不住轻嗤笑了起来“祖父,您这是过于疑神疑鬼。”

    “你这孩子,同你讲,你还不信。”苏老将军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陛下总觉得是南边的颐凰或者是北疆的人在搞鬼。其实我看这些事,就是天盛内部也不能说完全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