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月终是没有推辞,耳中听得秦秋水在问“姐,这么多年,你,你过得可还好?”

    她本来是想问,远嫁卢中,所嫁之人还是夏安,对于这一切,姐姐可有后悔?

    夏安的品性如何,那日包括她在内的所有秦家人皆是有目共睹。这样的人,让她如何能对姐姐的生活抱有期待?

    秦秋月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满脸都是笑容“夏安待我仍如初见,便是后来我险些被公婆扣上了七出的罪名,也是他在人前人后为我说话的。”

    七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犹如灭顶之灾。这么重要的关键词,秦秋水不可能没有听到,她抓起了秦秋月的双手“什么七出?你怎么可能犯什么七出呢?”

    秦秋月笑得淡然,好像事情完全与她没有一丝联系“还不是成婚多年却未能为夫家诞下一儿半女的,公婆看我自然就不顺眼了。”

    其实,原因也不仅仅只有这些。那个时候,夏安是名动京都的俊逸公子。其后又有太后娘娘为他撑腰,虽然那个时候的太后还只是一个贵妃,但有这样的助力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有多少名门贵胄都看中了夏安,不惜拼着一口气也要将各自的女儿嫁与夏安。

    秦家当时只是落魄的医药世家,夏安却不顾阻拦,说什么也要娶了秦秋月为妻。

    人家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原来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夫妻之间的婚姻关系,便是家族也是同样适用。

    那个时候,单纯的秦秋月以为自己嫁过去,便可以与所爱之人琴瑟和鸣。却不想两个人的结合远远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情。

    不过这些,秦秋月都没有说出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出来干什么呢?

    眼下有了腹中的胎儿,夏安待她如初,公婆也难得有了几分好眼色,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秦秋水并未因姐姐看似释然的一句话,就放下心头的担忧,忧虑之情甚至更甚“那好,我们撇开过去不谈。”

    过去的事情不可挽,也没有什么意义值得计较。不过,眼下就不同了“那日在爹娘面前,夏安他,那样对阿若以及爹娘。”

    秦秋水加大了手中的力气,握紧了秦秋月有些发凉的双手“难道,姐姐就没有看出什么?”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那日秦秋月在家人面前颜面尽失,老实说,她那日是动了气。

    不过,于秦秋月而言,既然嫁为人妻,总还是要顾着他的“夏安自小便被公婆悉心呵护长大,难免便有些狂妄。”

    “他……”秦秋水忽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他若哪里得罪了妹妹,姐姐替他向你道歉。”

    这样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居然要向自己弯腰行礼。莫说她是自己的亲姐姐,便是素不相识的过路人,这礼也是万万受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