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黎琯不会派出普普通通的侍婢的,待明日面见陛下,在下一定替你多多美言几句。”周逢川径直走到门边,拉开房门“请吧。”

    外面的凉风呼呼地倒灌进来,将钟访吹得身子一个激灵,她攥紧了半披在身上的外袍,有些口不对心“天盛藏龙卧虎,是钟访出格了。”

    计策不成,钟访灰溜溜地回到了修容的房间,正对上了公主对着一片盔甲碎片发呆。

    听闻动静,修容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动作这么迅速?办成了?”

    钟访立马跪地,一只头几乎快埋进了胸里“是钟访没用,未能取得周逢川的信任,也不能讨到对黎琯有用的消息。”

    “你且起来吧。”修容看上去似乎并不惊讶,也不失望“凭借美色让别人卸下心防,本来就不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这个事情,还是要徐徐图之。我就不信,他们当真一点破绽都没有。”

    “是,钟访明白了。”钟访并不是修容公主的侍婢,但是对她却莫名的十分信服。

    她也曾因为外形而对修容有所误解,可事实证明,以外形样貌去判断一个人,简直就是愚蠢之极。

    翌日,旭日东升。整座京都再次人来人往,将皇城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只不过,相比较于昨日宁远街上的热闹景象,这一次可是全城性的。

    从四方馆前呼后拥出来的一队人马,经过一晚上的休整,终于进入了皇城。

    “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小太监上前询问起来周逢川“怎的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周逢川是有正统编制的官员,前程远大,一个小太监自然不敢苛责什么,只是多嘴问了一句罢了。

    周逢川脾性也是好的,并未因对方是个太监,就生出优越感来“北部胡人生活习惯多有不同,难免有些水土不服的症候。”

    小太监连连点头,不敢再唠叨下去,忙就伸长了脖子“黎琯使臣觐见。”

    带头入殿的便是修容公主和那名叫做葛尔的男人。

    大殿之上官员们分列两侧,皆都全程注视着这一干使臣代表。

    修容有注意到,即便自己的身材样貌难以言表,可是旁人的目光并没有因此在她的身上多做停留。

    只是匆匆一瞥,他们的目光基本一直在她身后的队伍中流离。

    她有些失望地将视线移到天盛的君主脸上,这满殿立着的人中并没有他的身影。

    “黎琯使臣葛尔,修容见过陛下。”他们一行并不是臣子,所以也没有必要行中原人拜见天子的那一套繁琐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