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珺也想赶紧找一处地方可以逃离,只是他匆匆一眼掠过,这里却并没有一处安宁之地。也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哪里都是一样的。

    或许是亲眼见到了这一幕而变得心思太重,华珺一个不留神,脚下也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咣当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四下当中是那么地刺耳。

    他急急忙忙地低头去看,一把满染着血迹的残剑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许是因为太久无人问津,上面早就遍生出了一层说厚不厚,说薄却也不薄的铁锈。配合着此间的情景,倒也一点儿都不突兀。

    “你谁?”问话的人嗓子沙哑,声音虽是洪亮有余,却掩盖不住他的中气不足。

    原来也是强装镇定罢了,华珺抬眸,冲着那齐齐投来的几道目光施了一礼“诸位可是仲名军?”

    被人一语看破身份,放在往日来说那自然是引以为傲,放眼天下,仲名军那也是名声在外。只是如今的情形却不容有他,其中艰酸难为外人道也“你是何人?”

    “我是谁也不重要。”即便巫医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躲躲藏藏了,可他就是一介草民,这里面的皇权争夺他还是趁早不要沾手得为好“左右不过一个过路客罢了。倒是诸位受伤在此,后继更有大理寺卿重蹈覆辙。在下能力有限,只能言尽于此。”

    与他对话的正是仲名军的副将刘勤旭。听闻此言,双目之中自是流露出动容的深色,遂深深作揖“在下副将刘勤旭,谨代表仲名谢过少侠。”

    少侠?这什么称呼?华珺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子“我可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实在难当这二字。倒是各位的伤势,不知可否让在下代为一观?”

    他当然明白,刘勤旭口中的少侠和武功高低没有任何关系,这不过是一颗狭义仁心的代称罢了“我瞧你们的伤可是拖了有好几日了。”

    “你会疗伤?”有少年人的眼中大放异彩,跛着一只腿半蹦跶了过来。

    “或许粗通皮毛。”华珺嘴角含笑,往伤员汇集之处走了几步“眼下还请诸位将就一二,可不要嫌弃在下才是。”

    在刘勤旭的眼中,华珺出现得可谓很合时宜,正是解了他们眼下的燃眉之急“少侠肯出手相助,我等岂敢有嫌弃之意。可万万不敢如此说话啊!”

    “仲名军的……”华珺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不亲自得到回复,他终归是放不下“将军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