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赵姨娘如今这般口无遮拦地大喊大叫,不禁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还只能是惹努了牢头。以往的经验告诉平阳侯,到了天牢当中,就没有几个人能活着走出来的。

    天牢的牢头,在天牢当中的位置,就是当之无愧的首屈一指。

    惹恼了这里的牢头,都不用陛下下令,他们极有可能顷刻就要将生命交待在这里。

    压着凌瑶的一名狱卒不禁轻蔑笑出了声,和自己身旁的另一人低声聊起了天来“听见了吗?还把欺君的骗子引以为傲呢!”

    凌瑶可没受过这等气,无可奈何的是如今别人说的都是再真不过的实情,她就是想反唇相讥也没有办法。

    心情郁结,就连迈的步子都慢了一些。

    狱卒用力推了一把“干什么呢!慢慢吞吞的,还不快走!尽瞎耽误功夫。”

    凌瑶确实是有着打算,“二位,不知可否行行好?”

    “你要干嘛?”狱卒毫不掩饰地丢过去一个白眼,这一回的人犯情形实在是特殊,他们可不愿意掺和得太深。

    “不知平阳侯的牢房在哪里?”事到如今,她知道,就是神仙下凡也再难搭救。但在死前,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你们凌家一个个都是重犯。”狱卒实在觉得可笑,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通融的“没有上面的意思,谁都不敢。你还是快些走吧,别浪费时间。”

    凌瑶自讨了个没趣,又被狱卒压着行进在原先的路线之上。哪怕现在他们都被打入了天牢,却也没有机会见一次面。

    赵姨娘还不知道她赖以支撑的女儿,凌瑶如今犯下的罪孽一点儿都不比蓼阳那什么前朝余孽所造成的恶劣后果要轻上些许。

    她只被蓼阳拉回了牢房当中,无力拍打着脏掉的衣裳,自言自语地道“也不知道,瑶儿如今过得如何?”

    “她那个性子,能顾好她自己就是不易了。”非是平阳侯要泼冷水,只是他觉得这是实情,赵姨娘想要沾儿女光的想法,还是趁早收了起来为好“你别没完没了,回头把瑶儿也拉下了水,自有你哭的。”

    赵姨娘这才止住了没完没了的呶呶不休,从蓼阳的视角看过去,她这应该是把平阳侯的话听了进去。

    从前发生在侯府之中的那些个勾心斗角,到了如今的生死大难之前,似乎都变得尤为淡然暗沉。

    赵姨娘很少再用一些阴阳怪气的话语去讥讽嘲弄,即便她知道,如今这般的形式,都是全拜蓼阳所赐。可神奇的是,她也没有再大哭大闹过。

    就在赵姨娘低垂着个头,正唉声叹气之时,一向昏暗的天牢当中又是露进了很是明亮的光芒。

    “最近这是怎么了?”蓼阳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循着光亮的方向瞥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