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错,就是错了很多年。试想一下,在这许多年中,耽误了多少人的大好年华?当年闹得人心惶惶的屠绝事件,又让多少家庭走上了妻离子散的道路?

    “你……”想说什么,可是那些话语在脑海当中打了个转,再说出口的时候就变了样子“你的觉悟还挺高。”

    苏云起挑挑眉,也不知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你确定这是在夸我?”

    一来,他可不是朝中那些死守一派的老顽固。二来,生离和死别这两个词,是他自小就见过无数次的。

    这无数次中,有他亲眼见到过的,更有亲身经历的。每一桩每一件都那么地鲜活,竟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一个人若是见过了这世上残酷血腥的东西,那么这个东西就会变成刻进骨子里的一种深深的厌恶之感。

    况且,就是苏云起自己,都饱尝了这当中的辛酸与刺骨之痛。算是与生死打过几回交道,因而就格外珍惜生命的来之不易。

    若道士真能阻止了这天下未来的动乱,道者们又何怕再无出头之日?那时,便是可以彻底地一雪前耻了。

    “是……”凌玥心虚,她可不好意思承认苏云起这么说是她一早就能想到的“是吧。”

    “别是吧了,赶紧回屋,当心受凉。明天你还要见一个重要人物,好好休息。”苏云起拒绝了凌玥递回来的披风,这种东西当然是要留在需要它的人手里才成“再说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北疆什么天气没见过,你尽管拿去就好。”

    凌玥无奈地笑笑,干脆将上边的毛发整了一整推门进屋去了“那我先替你收好。”

    一进屋就是烧得温度不冷不热的地龙,哪里还有需要得到的地方呢?只是这是人家苏云起的一片好心,她总不好总是驳了他的面子。

    只是,她很好奇,这个重要人物会是谁?她又要以什么身份去见?平阳侯家的女儿吗?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可除了这一身份还能与旁人有些交集以外。凌玥实在想象不到,现如今京都城中还有哪个人物要见她。

    “苏少将军,您就请回吧。有什么话我之后会帮您带到的。”赵涵都快磨破了自己的嘴皮子,可就是劝不动苏云起。不禁心内腹诽了起来这苏少将军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好说歹说就是不管用呢?

    若不是因为对方实在不好惹,不仅是朝廷的将军,更主要的是一身武艺,赵涵都忍不住要动粗了。

    抬眼往苏云起身后望了一望,赵涵干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勉强客气地笑了出来“少将军您看今天反正是没有指望了。您在我们妙春堂呆着,不仅等着心焦,后面的人也没有办法看诊。您说说,这不是误事嘛!”

    话可都点到了这个份上,再怎么样,都该走人了吧?赵涵是这么想着,心内还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只是没成想,苏云起是有所动,但也只是往旁边让了一让,招呼他身后一个等候多时的男人上了前“对不住,你先请。”

    “少将军你!”赵涵有些气结,可其人确实退守到了一旁,再也没挡路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