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畏畏缩缩,难以登上大雅之堂的家伙还能否起到点作用。但不管县令是否可以,或许都是眼下唯一可以抓到的机会了。

    于恒快步赶至县令的身侧,一把将蹲在地上抱着头慢慢移步的县令扯了起来“县令大人,局势都乱成了这个样子,你都撒手不管的吗?”

    刀剑无眼的乱势中,县令根本不想和于恒多做纠缠,一个情急之下,倒也口无遮拦“你还敢和官兵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们山庄到底是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帮人洗黑钱的,但一码归一码,也不能让他们在白羽山庄的地盘上随便撒野“可他们杀了人。”

    于恒还在坚持地据理力争着,就是想为阿仇报了这口恶气。

    “行了!”县令的耐心实在耗尽,一把将于恒拽着自己宽袍大袖的手给扯了开来“你要不想他们杀人,你就自己去打。别在这里纠缠本官!”

    县令难得刚硬起来的劲头并没有表现在如何镇压纷乱的场面上,而是朝着于恒发了一通不知所谓的火气。

    于恒心知这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索性也罢手“就凭你这样的作态,日后还是好自为之。”

    他可做不到凌珏那样,很多时候都是一脸的淡然,也不知是真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无甚所谓呢,还只是有着满腔的好脾气。

    即便他们白羽山庄的身份着实尴尬,可县令这样的不作为,也不是一个父母官的样子。

    县令并没有被于恒的这一句话刺激到,照样是弓着身子往边界角落走去,生怕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于恒无奈,转身之际,只顺势将猝不及防的官兵踹到在地,顺势夺过了其人手中的兵器“多谢。”

    还未及有官兵赶到门边,房门却是吱呀一声,凌珏的身形映在了众人的眼前“住手,我跟你们走就是。”

    “不可。”于恒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在今夜显得如此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好像没有受到一丝阻滞“他们杀了我山庄的人,血债血偿之前,谁都不许走!”

    阿仇的仇不报,他势必从此以后都难以安睡,这将成为他心中有生以来的一道无法治愈的疤痕。不过的是,除了这样的缘故,于恒也有自己不能说出口的私人感情在作祟。

    既是挚友,他又心中有愧,让他看着凌珏就这样跟着官兵入京送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一个小小的山庄,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于恒这拼死一搏的气势,倒是让官兵也为之有片刻的错愕了“就为护这个要犯便与朝廷作对,后果可想好了?”

    什么为了下人报那一剑之仇,在官兵的眼中看来,完全就是于恒负隅顽抗的借口。谁都知道,这眼前的凌珏才是掀起所有风浪的核心人物。

    “不牢诸位费心,但今天谁想要带走他,就先摆平我再说。”于恒并不给别人思考的时间。实际上,这些人是受了皇命来此的,没有做出成效,谁敢就此离去?

    既然两方谁都没有退路,倒不如当真拼个你死我活,凭实力来决定事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