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对面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左澈试探着轻声叫道:“主子。”

    生怕惊到了对方一样。

    江沉衍却是受惊一样猛地咳了起来,临近夜晚,四周寂静,他一个人坐在车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放音乐,就这么突然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唤声,词句诱人,音色撩人,江沉衍突然就忘了前面两次打不通电话的恼意,沉哑着声音回了句:“嗯,在医院?”

    CLUB的那通电话,让他想不明白自己的保镖受了什么刺激,胆子突然变这么大了,直到看到那则娱乐新闻,才有点明白了。

    大概是今天在剧组出事,吓到了。

    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和那个人一样,他的保镖也怕高。

    只是程度应该没有那个人严重,毕竟萧明溪的所有高空动作都是身为他武替的左澈在做,如果真的很怕,左澈大可以放弃这份工作去做别的。

    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左澈不经意间看向自己的眼神,进而有些其余的猜测,但很快江沉衍就否定了这个没有边际的想法,虽然念着萧明溪,他却并不经常去剧组探视,会在那里发现左澈,进而有接触,实在是非常偶然的事情。

    这样的筹谋,并不划算。

    更何况他和左澈都清楚,一开始也说得明白,彼此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身边保镖的目光里那些多余的情绪,并不能改变什么,他自然也不会为此苦恼。

    成年人之间的游戏,规则大家都应该明白。

    不过如果能因此而让他的需求得到更高质量的满足,江沉衍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他启动车子,对电话里的人温声道:“等我去接你。”

    终于又听到了主子的声音,左澈心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拿着手机点头,发现那头的人并没有给出回应,后知后觉自己的动作对方是看不到的,于是出声:“嗯。”

    有奇怪的声音传过来,像笛子,但此起彼伏,格外刺耳,左澈却不觉得心慌了,他慢慢坐到床上,靠着床边放松了下来,问道:“是什么声音?”

    他并不怎么好奇,只是害怕如果不说话,两人的谈话会再次突然中断,在这个地方,除了不知期限的等主子来,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到达对方身边。

    那些陌生的载人的盒子、高耸的石造甚至是铁造建筑、光怪陆离的声音和光亮……让他仿佛回到幼年时第一次远离原野,看到高大的马车、人烟攘攘的城镇和奇异迤逦的勾栏青巷的时候。

    他再一次成为了那个一无所知的蛮夷野人。

    只能等,等唯一在乎他的人发现他,把他捡回家,不厌其烦的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