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件案子都过去那么久了……小的怕是已经记不清了……”

    “这种事要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怕是会牢牢记一辈子吧?当年是怎么发现那批孩童的?”

    “小的当年事东升牙行的伙计,那天晚上,狂风急骤,大风眼看来袭。但东升牙行却在这个天气紧急出货,这得冒很大的风险。

    那天天黑的很早,小的就在吕四港负责货物搬运。那天说运上船的是布染,但我们在抬箱子的时候却感觉里面是活物。

    小人留了个心眼,故意不小心摔了一跤。箱子里咚的一声,还有挣扎的痕迹。再加上那时候孩童失踪一案闹的人心惶惶,小人猜测八成就是了。”

    “所以就去官府报了案?但我记得……去报案的时候是半夜。”

    “对,是半夜。小人只是个小人物,如果箱子里真的是那些失踪的孩子,小人要立刻去官府恐怕还没走到衙门就被人在半路杀了。

    所以小人等到了下工,而后先回了家,等到半夜这才从后门偷偷去官府举报。”

    陆笙盯着赖春涛的表情,看不出丝毫闪躲迟疑。但这并不代表赖春涛说的就是真的。时隔十五年,这套说辞经过千锤百炼,甚至早已经深入人心。

    恐怕就连赖春涛自己,都相信这是真的。说辞天衣无缝,贴合实际情况,完可以断定合情合理。

    但陆笙已经肯定当年的案子绝对不是七大牙行做的。这么逆推,越是合情合理,陆笙就越是肯定赖春涛有问题。如果不是参与者,哪里会来如此合理的解释?

    “的运气还真好……”陆笙似笑非笑的说道。

    “运气好?”赖春涛疑惑的看着陆笙,“大人此言何解啊?”

    “第一,运送孩子出海,这么重要的事一定要交给自己的心腹。就算不是绝对信任的人,也该是参与者。而,或者说和一起的搬运工都不知道东升牙行干了些什么?是东升牙行太不小心了,还是的运气太好了?

    第二,除了,其余参与搬运的力工都没有发现箱子里是活物。而且他们统一的证词都是一箱货物两百斤。而箱子的大小,绝对装不下三个以上的孩子。

    六七岁的孩子,一个人重量也就三十来斤,三个不过百斤。除非,他们能把孩子叠的整整齐齐不留缝隙才行。

    第三,就算东升牙行启用了们这个不知根底的人。但出于谨慎考虑,应该不会让们这么安的回家。至少,也要等船只顺利出港,确保安之后才会解除对们的软禁或者监事。

    而,在搬运完货物之后就能直接回家,显然东升牙行并没有对们有所警惕。而最后一点,在船队出海之前,东升牙行的确紧急提了一批货,那批货的确是布染。虽然不知道为何人家会冒着台风危险让他们出货,但事实,那批货确实存在又在事后消失了。”

    听着陆笙一条条的列举下来,赖春涛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陆大人这是何意?在怀疑草民撒谎?如果草民撒了谎,那后来在海边打捞上来的五个孩子尸体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