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让儿子去做。”魏溃抱着手臂说道,神色狂狷,“小丫头,就是鹿柠……她之前跟我说要保护更多的人。除了我以外,谁还有那个本事呢?”

    “现在我也要按她所说的那样找些事情做,我要去从军了!”魏溃又深吸了一口气。

    魏涛听儿子这样说,忙碌的双手慢了下来,他神色颇为认真:“你可别把打仗当作儿戏,那些山贼们只是一些仗势欺人的歪瓜裂枣罢了,你真上战场是会死的!你的年纪还是太小了,犯不上去战场上送死?消停的在村子里保护好大家,照顾好你妈”

    魏溃哼了一声鼻子,“送死?我早就送过一次了。”他解开自己的上衣,胸口上那道刀疤清晰可见、恐怖异常,“你要相信你儿子……没有人能让我送死,只有我让他们送死的份儿。”

    两父子就这样整整争论了一夜,最后还是魏溃说服了父亲,自己代替他去参军。第二天一大早的村口,众人们等来的不是村长魏涛,而是他的儿子魏溃。

    “魏溃哥!”魏成兴奋地大叫道,“你终于出来了!是来为我们送行的么?”

    魏溃摇了摇头,摸了摸魏成的肩膀:“魏成啊,我听说你前段时间的事情了,你干的很不错——我是做不到像你一样的。但是你的年纪还是太小了,战场上面对的敌人可不是打家劫舍欺软怕硬的山贼们,而是真真正正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战士。你还是继续留在家里锻炼吧。”

    魏成不知道魏溃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其他人,就在这时魏溃大声说道:“父老乡亲么,你们还是现在都打道回府吧,村子里人手紧缺的很,你们的妻子、女儿、家人还在等你们回去……至于从军,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怎么行?”魏成有些傻眼了,魏溃怎么想自己一个人便顶了十个人的名额?

    魏溃的右手中倒提着一双铁戟,左手拍了拍魏成:“村子现在需要你,你现在是村子中的顶梁柱。不能离开村子。而我是没什么所谓的,想走便走也无妨。不过在我走之后,你可得好好照顾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们。”

    言罢,魏溃便分开了人群把他们留在原地,只剩自己骑着癞麒麟朝金刀郡官员下定的召集地点而去,只剩下一干抽中“从军”签的九个人不知是喜是忧,只能为魏溃在心中默默祈祷。

    卧虎山脚下,众村准备参军的壮士集合处,官兵正在清点人数写出名册来,问到魏家村时,却只有魏溃一个人应了声。

    “你们魏家村的人呢?十个人都凑不齐么?”点名的军官似乎有些恼怒。

    “我一个就够了。”魏溃懒洋洋地说道,“用不着他们来。”

    “呵呵……”军官不屑地笑了笑,“就凭你?你一个人够干什么的?打仗可不是儿戏,你们魏家村办事不力,若是因为兵源问题上面怪罪下来,你来承担么?”

    魏溃那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说,我来承担就是。”

    “你能承担个屁!”负责点名的军官恼怒的脸都扭曲变形了,他一直认为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人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故意拿他来消遣,显然后者更让他愤怒一点。他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指着魏溃的鼻子骂道:“每村都出十个人已经是最少的指标了,你们村连十个人都凑不够?难道都被人杀光了么?”

    这话无疑是刺痛了魏溃心中最难以忍受的地方,他那张慵懒的脸瞬间风云变幻,两只眼珠子倏地瞪了起来,仿佛恶鬼附身般神色可怖。他将手中的一支戟扔在了那军官的身上,军官只觉得浑身承受了千钧的重量,腰杆登时就弯了下去,整个人都被铁戟“砰”地一声砸倒在了地上,而他尽管使出了浑身力气,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支铁戟从身上搬开。

    魏溃向前两步走到躺在地上的军官身边,轻轻地捡起铁戟在空中舞了一个枪花,又一把将戟插在土地里,枪头距离军官的耳朵只有两寸不到,吓得军官浑身一激灵。

    “现在够了么?”魏溃轻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