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盟的人敢于前来,是因为这些江湖莽夫,根本不懂朝堂之事,容易蒙骗。

    他们不懂,姬昊天会不懂吗?

    固然拓跋和朔心有反意,姬昊天此举,算是在保家卫国。

    可这种事没有证据,谁会相信?

    相比于这套正义的言辞,别人一定会更加相信姬昊天是与樊勋彰沆瀣一气,排除异己。

    拓跋和朔相信,这其中关节,姬昊天一定比自己想的透彻,但结局显而易见,毕竟,他已经来了。

    良久,姬昊天拨弄额前发梢,看向了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拓跋和朔:“朔王今日来,是为了夺取西境百万里沃土,和那里数不尽的虎狼之师吗?”

    “不!我今日来,就是祝寿的!”

    拓跋和朔牙关紧咬,声音洪亮的嘶吼一句,事到如今,武盟的人已经非死即伤,连一个能指正他同流合污的人都没有了,而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认罪的下场,所以,当即就跟武盟的人撇清了关系,朗声道:“我今日来,只为给樊老家主祝寿,绝无半点其他想法!请大人明鉴!”

    “拓跋和朔!你这个老匹夫!简直满口胡言!”

    樊傲听完拓跋和朔的一番辩解,当即一声喝骂,大声问道:“你口口声声的说,今日前来,是为了给我祖父祝寿!为什么会跟武盟的人搅合在一起?”

    “二公子请慎言!”

    拓跋和朔能够在当年谋逆起事失败之后,还苟活至今,足以说明他本身就是巧言令色之辈,所以在听见樊猛的质问后,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没错,我今日前来,的确是与武盟首领孔嗣广一同进的院子,可我们并非一路人,只是在门前凑巧碰见而已,我以为他也是前来祝寿的,这才与他同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前进院子的时候,我已经挑明来意,只是,平西王不愿让我给老家主祝寿而已,随后,武盟与樊家起了冲突,我始终躲在一边,未曾出言!”

    “拓跋和朔!你!!”

    樊猛听完这番辩解,气的脸色铁青,伸手指向拓跋和朔,但却着实无可奈何,因为此人滴水不漏,哪怕之前在必胜的把握之下,拓跋和朔也确实未曾暴露过自己的意图,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大人!孔嗣广此人倨傲狂妄!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与跟您挑衅!着实百死不足惜!而且燕京武林盟,在京师当中恶名昭彰,今日您连斩两贼,乃是造福燕京!大快人心!但我拓跋和朔,的确与贼众并非一党!还请您慧眼明察!”

    拓跋和朔语罢,身躯低伏,连续叩首,像极了一位虔诚的信徒。

    “朔王,可是把本座当成了傻子?”

    姬昊天看见拓跋和朔血肉模糊的额头,并无任何触动,而是饶有兴致的轻声问了一句。

    “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