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我的人是刚刚开始,还是一直都在外面的某个位置看着我?我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瞎走,脑子里一直在盘算这个问题。我打定主意,明天就包辆黑车去五百多公里外许子闻的老家。

    第二天,和前一天一样,一大早我就收到了一份快递,是一个扁扁的纸包裹。

    包裹里先是一张纸,上面也只有一行字易林县石锡镇下许连村。

    这地名我当然很熟悉,就是许子闻身份证上的地址。

    然后是一张下午两点四十七分的火车票,票上的名字居然是王检!

    我立即把包裹往下倾倒,一张证件掉了出来,我拾起来一看,上面的名字是王检,旁边的照片…居然就是我。

    这就是那张遗失了的身份证!

    我出远门从来不坐火车和飞机,原因很明显,现在居然有人用了我的身份证给我订了火车票,是怎么通过联网系统的?

    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有人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决定接受这种邀请。现在自己手头有两张身份证和一张火车票,无论怎样,如果我想弄清楚最近几个月在自己身上究竟生了什么,必须去这个下许连村走一遭。

    我出门一向不喜欢带很多行李,如果可能最好空手出去。这次我只带了一个包,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夹层里还放了许子闻的材料。

    很多二线城市的车站还没有刷证功能,离检票口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慌,好在检票的人连身份证都没要我掏就让我过去。

    车是即将被淘汰的普通老式绿皮,我在掉了皮的位子上坐下来,大约十分钟后前面一声长笛,车厢抖了抖就开始启动。

    我不记得上次坐火车是何时,应该还是在购票实名制实施之前。上次看见铁轨,直接导致了一名火车司机的死亡,我至今还有点愧疚。

    窗外的白杨木像栅栏一般向后划去,除了被列车员检票打扰过一次,我就这样手托腮帮看了六个小时,到达了下车的地方。

    五百多公里的行程并不都是铁路,我下车的地方是易林县城,到达的时候早已天黑。

    也许是多疑,我总觉得一路上有人在跟着。我特意找了家偏僻的小旅馆住下,躺在生硬的床板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明天会生什么。

    这个许子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住进了本来是他住的地方?如果是因为某种变故住进去的,为什么我的笔记本上没有丝毫记载?

    可能我一天想得太多,该死的后脑痛又犯了,我手头没有冰袋,从老掉牙隆隆作响的冰箱里拿了瓶冰矿泉水代替,可是敷了很久都没用。我疼着疼着,竟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