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从岩石跳下来着地时,骆阳平就没觉得有多痛,甚至可以说之前越跑脚底的痛感就越弱,不仅是脚,连手掌心都不那么疼了。

    他马上知道了原因,只是他不敢相信!

    那些被水泥尖刺刮擦戳出来的伤口,竟然停止了流血,开始慢慢愈合了!

    骆阳平一边喘息一边咽着唾沫,突然抬手猛揉双眼,然后睁开再瞧,没错,伤口都在愈合,这不是做梦!

    他无法用言语形容内心此刻的感受,这个…难道就是试验的结果?

    风浪依旧不停刮过来,水雾让骆阳平全身都变得湿漉漉的,他歇了几分钟,呼吸渐渐均匀,同时看着那些裂开的血口子一点一点魔术般消失,然后深呼了一口,终于重新站起,朝前方海边的某处走去。

    因为他已经看见有一只小艇停在那里。

    骆阳平天生就有恐水症,此刻和往常不同不是去海滩散心,所以每离海边近一步,心中的恐慌就多一分,但这里的确是一个岛,离陆地非常远,所以这只小船,不管属于什么情况,都是他离开的唯一希望。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栋建筑在视野里已经变小了许多,仿佛一只棺材躺在那里,而自己刚刚逃了出来…或许,是被允许逃出来的。

    骆阳平其实从刚才就有这种想法,但无论怎样他都不愿在那里待下去,如果能逃回陆地,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某处的一个长期租用的保险箱拿出护照,然后去银行取钱买机票回国,再找到许子闻狠狠给他一拳敲碎他的眼镜!

    为了报救命之恩,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何况现在知道父亲早已死去,还有什么必要留在日本?

    也许…那个女人是唯一让他留下的理由,可现在…

    骆阳平边走边想,很快就到了小艇的停泊处,船尾的马达让他逃离这个岛的希望大增,尽管岸边平白无故拴着这么一只机动艇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合常理。

    他走到最外面的岩石上,小心翼翼不让自己滑倒,决定先跳上小艇待上半分钟,确保没有漏水再发动。

    然而他刚迈入艇身,就看到当中的横凳上整整齐齐放着一套用透明防潮布罩着的男式装束,从衬衫领带到西装西裤都有,旁边还放着双皮鞋,鞋里插着袜子。

    骆阳平在摇晃的艇身里尽量让自己站稳,还没过十秒钟,手机铃声就响了!

    铃声是从衣裤下发出来的,骆阳平猛咽了口唾沫,蹲下来伸出手,把那只手机抽了出来。

    这当然不会是他的手机,乌黑漆亮的机壳,没有任何品牌标识,骆阳平的心立刻沉了下来。

    来电号码不显示,他摁下接通键,一句日文立即传了过来“37号,换上衣服,你有两分钟时间。”

    “不然怎样?”骆阳平还没问出口,对方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