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呈亮当然也点头“他们一般不会去注意车牌,但出租号很容易辨认,不过没必要重涂,想办法用东西改贴当中某个号,弄得逼真点别让人看出来就行,到时候如果需要恢复原状也容易撕下来。”

    “行,这个好办。”我回道,“你现在开去哪里?”我发现他开的路并不是去岳晓含家的。

    “不嫌弃的话到我那儿坐一会儿,咱俩好好喝两杯,就当我道谢。”

    我自然无法拒绝,完全忘记天光已经不早。

    计呈亮的住所十分简陋,毫无疑问也是个廉价出租屋。

    我进门环顾四周,桌上满是啤酒瓶和瓜壳,这对于一个为了还债奔命的男人再正常不过了。

    计呈亮把车钥匙扔给我,我当然礼尚往来,把几叠人民币抽出来放到桌上,“点一点”。

    他手有些抖,拿起一叠数,只点了几张就放下,“不用,我相信你。”他看着我道,“要不要开个条儿?”

    “不用,我相信你。”我说出了一样的话。

    计呈亮眼眶好像一下子红了,忙把脸转过去,我笑了笑过去拍拍他肩膀“没事儿兄弟,小事一桩。”

    我侧了侧头,突然瞅见五斗橱的玻璃下压着张照片,是计呈亮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我过去两步仔细瞧了瞧,发现这女人有点眼熟,但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还想你老婆么,她是干什么的?”我问。

    计呈亮已经拿出两瓶啤酒来开,叹了口气道“是护士。”

    然后我一下就想起那次在那家医院里无意中认识邱圆圆时,遇到的那个凶巴巴的年轻护士,这世界还真是小呢!

    “都说干护士的是些不安分的骚娘们儿,这话一点不假!”他边把酒瓶递给我边拿起自己的仰脖灌了一口,声音却变得有点涩,“不过我不怪她,连房子都赔掉了,不可能指望她再跟着我…”

    我明白这根本就是很无奈的事,接过瓶子也喝了一大口,只是道“把债还了还剩几万,省着点花,别酗酒了。”

    “酗酒算不上”计呈亮抹抹嘴道,“就是有时候烦躁”。

    “现在可轻松了”我又笑着道,“把胡子刮了,晚上睡个好觉吧。”

    计呈亮把瓶子举起“干杯,为咱俩的友谊,你这朋友我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