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见稍微动了下眼珠,只见对面的男人也有样学样,轻微地转动了一下那双不含杂质的眼睛。

    周围所有的压迫感和不适感都已经荡然无存。

    林寒见沉默地注视着他的模仿动作,再度开口:“如果没什么事,请问阁下能放我走了吗?”

    他嘴角轻微地提起来了一下——假使此刻林寒见的眼前有一面镜子,能使她看清自己方才说话时每个微小的脸部肌肉变化,她就会发觉,这个细小的动作正是她说话前的变化动作。

    他一字一顿、字句清晰地道:“如果没什么事,请问阁下能放我走了吗?”

    林寒见心中一凛,被逐字逐句的模仿,实在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可这人不是在恶作剧的样子,他对她的表现反馈出一种镜式的感兴趣,即便在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林寒见能够确定这点。

    同时,这种兴趣一旦消散,他会做出什么也无法预估。

    林寒见朝外走出一步,这次男人没有模仿,他坚定地拦在了林寒见的面前,弯下腰,凑得更近了些来打量林寒见,似乎想看清楚她为什么想要走。

    “你是谁?”

    林寒见问。

    他紧跟着道:“你是谁?”

    林寒见再动一步,脚腕迅速地被什么东西缠上,她处于戒备状态,反应极快地闪身避开,跳出两米开外;将将触到地面,背后又袭来破风之物,速度极快。

    而后,四面八方都争先恐后地涌出了一种黑色藤条状的物体,以包围之势困住林寒见可能的去路。

    男人朝着林寒见走来,不知道他是实在太蠢,还是有恃无恐,在已经占上风却还未结束的对战中就敢以行走的姿态贸然加入战局。

    他目标明确地走到林寒见身前一米开外,从始至终只看着她,走过来的途中嘴唇一直在很轻微地开合,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他本人似乎也很苦恼,因此一直皱着眉,眉宇间黑色雾气盘旋缭绕,更有凶神恶煞的气质。

    可他竟然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你,不,走。”

    原来自己会说话啊。

    林寒见耳尖一动,问:“为什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