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朝在躺椅上睡着的顾秋棠看去,愣了片刻笑着道“这些年夫人总是半夜惊醒,许久没见夫人睡得这么安稳了。”

    司马茗轻轻的应了声“你好生照顾着,我先走了。”

    “好。”

    司马茗回到房中,便躺下了,或许心中的心结被解开了,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但却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她梦到小时候她与人打架受了伤,父亲为了哄她开心,抱着她上街买冰糖葫芦,看玩杂耍,每次都会玩到很晚才会回家,母亲虽然会唠叨几句,但早早亲自下厨做好他们爱吃的菜,在家中等着他们。

    没过一会儿这些东西如同泡影一般化为乌有,眼前的场景有变换成了父亲去世的那一日,整个灵堂中呜声一片,唯独母亲跪在父亲的灵柩前未落一滴眼泪,回头看着大声嚎哭的我,厉声道“不许哭,你是未来的永安候,你若遇事只知道哭的话,如何撑的担得起传位候位给你的你父亲,如何挑的起永安候这个重担。”

    没过多久眼前的场景又变了,这次她回到小时候因为偷跑出去玩,而忘了背书,回来时被母亲抽,因为背不出一个字而被母亲罚跪祠堂一天一夜不准吃饭,最后饿晕在祠堂,被一个熟悉的气息搂在怀里,听着那个声音,哭着一个劲的对自己说“茗儿,对不起。”

    眼前的场景逐渐被黑暗侵蚀,顾棠秋站在她面前,用这几年都未见过的笑容,笑着看着她“茗儿,母亲只能陪你到这了,你日后的路还长,母亲会好好的看着你的。”

    “不不母亲你别走,你别走,你们别留茗儿一个人,别留茗儿一个人”司马茗蜷缩在黑暗中大哭了起来。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马茗猛然睁开眼,眼前黑暗被光明取代,司马茗看着帐顶“是梦?”

    司马茗猛然坐起了身,抓起一旁放着的衣服,从房间冲了出去,刚来叫她起床用早膳的宁沫儿看见风风火火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司马茗,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冲司马茗喊道“侯爷,您去哪?”

    司马茗未答直接消失到转角处。

    闻声而来的卫勤和卫升,看着站在司马茗门口的宁沫儿,问道“沫儿,出什么事了?”

    宁沫儿答道“不是我,是侯爷。他刚才急匆匆的冲房间里跑了出来,朝夫人的院子去了。”

    卫升和卫勤也觉得奇怪,侯爷大清早去夫人院中干什么?

    司马茗急匆匆的跑进来时,顾棠秋刚将药喝了一口,一见眼眶通红的司马茗便把药放下了,直接让杏儿把药端下去了,看着她道“怎么又哭了?跟你说了多少遍,别那么娇气。”

    司马茗被她一骂在眼眶中直打转的泪水,直接哭了出来。

    顾棠秋看着司马茗这副模样,不心疼是假的赶紧上前安慰,直到好一会儿司马茗才把心中的所有害怕发泄出来,哽咽的道“还好您还在。”

    顾棠秋一下之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打着趣的斗司马茗道“我在这还能在哪,难不成你要给我赶出侯府?”

    司马茗没有说话。

    顾棠秋用手擦着司马茗的眼泪“好了不哭了,整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