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伊乌什金在内的很多红军战士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触

    越是深入德国佬占领的实控区、越是被那些德国佬霸占已久的地方,在那儿发生的、留下的东西和事情就越令人发指,感到极端作呕、难以想象!

    死人被吊在树上、木桩上已经是时常可见的正常操作,伊乌什金甚至还亲眼见过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被吊死在电杆上,脖子那儿挂着的木牌上用俄文写着“我支持游击队,我效忠斯大林”。

    “这帮死了妈的畜生!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支持游击队!?他们是不是不是从他妈的xx里钻出来的?不知道童年是什么东西!?从工厂里批量生产的!?我要干死这帮杂种!”

    年轻代表着血气方刚、冲动易怒、为了正义感可以做很多事情,当时把嘴里的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的伊乌什金就是这样。

    “嘿,冷静,兄弟!我们会找那些法希斯的杂种报仇的,那些混蛋可听不见你在这儿骂。我就是乌克兰人,看到这一幕我比你更难受,但这样做没什么用。”

    阿尔乔姆和伊乌什金的关系,因为马拉申科的调停介入而开始好转。

    虽然跟原先基里尔在的时候还无法相提并论,但至少比原来伊乌什金鸟都不鸟阿尔乔姆那会儿要好得多,俩人还能一块出去溜两圈、边走边聊抽根烟,这已经不错了。

    伊乌什金依然感到愤怒、不是很买阿尔乔姆的账,但阿尔乔姆毕竟说的有道理,乌克兰人有权力更因此感到愤怒,不过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更加理智,知道自己这是怒火上了头的伊乌什金只能是默不作声地不再开口,选择保留意见安静下来。

    “那孩子的父母都是游击队员,原本是你们当中的一员。41年红军撤走以后他们就一直在和德国人打,直到一个月前为了响应你们、去袭击德国人的军火库,失败被抓住、然后处决。”

    伊乌什金和阿尔乔姆都不知道那孩子因为什么才落得如此下场,但一位吃了政委同志给的救济粮、对这从未有过的幸福心怀感激的老婆婆却知道,去院子里抱柴火取暖的她此刻就在哥俩的身后。

    “被抓住的人里有人出卖了孩子的父母,还有好几个游击队员也是这村子里的人。德国人就认为这是一处游击队的窝藏地点,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见到了。所有游击队员的亲人都被抓住处决了,叛徒说出了一切,德国人来村子里的时候就知道地一清二楚。”

    同时回过头来、望向老妇人的哥俩沉默了,这样的理由实在是既让人震惊又过于牵强,用常理来思考简直是难以置信。

    “就因为父母是游击队员,所以这帮人渣畜生就连不到十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吗?”

    伊乌什金依然情绪激动,但老妇人却在一动不动中报以沉默,几秒后的开口回答也是一样的波澜不惊、仿佛对类似的事早已是司空见惯。

    “为什么不去问问做这些事的德国人呢?我的两个儿子在41年就牺牲了,我连他们被埋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这孩子是我的孩子的话,我至少会因为她就在这儿、在我身边而感到高兴,死的也没关系。”

    佝偻着背、宛若一张弓一样的老妇人身高,还没到能伸手够到被高高挂在电杆上的小女孩脚底板的程度。堆砌在电杆下面用来垫脚的几垛柴火,是她之前做出过一些努力和尝试的见证,但那很显然那失败了。

    现在?老妇人需要把这些柴火拿走,卧病在床的老伴儿还得她去加柴照顾。活人总不能因为为了给死人办事而一块儿共赴黄泉?在这种鬼天气里温度就等于是生命。

    老妇人弯腰去抱柴火的身影缓慢而疲倦

    得知了她的两个儿子曾经是自己的战友,心如刀割的伊乌什金忍不住主动弯腰俯身想去帮一把,一旁的阿尔乔姆也是一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