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画是真的被关进了天牢内,醒来后她便觉得两条腿的内侧都透着丝丝的痛意,想起自己来时骑着的马,苏墨画忍不住暗骂岳麓说话不算话。可是她抬头环视四周,忍不住诧异道:“天牢?”

    她怎么会被关到这里来?苏墨画看看四下阴冷潮湿的环境,将手上粘到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粘腻东西在旁边的稻草上擦了擦,将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后苏墨画才感觉到冷了。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感叹天牢的环境原来的确不怎么样。

    月光幽幽地照了进来,苏墨画透过月光蓦地在天牢的栅栏外看到一张铁青的脸,于是她将手中的稻草一扔,“啊——”地喊出了声。

    却听得那人的声音低沉却温柔,沙沙哑哑的好似生锈的铁,那人道“墨画莫怕,是我。”

    虽看不清人的模样,但苏墨画还是立刻便从声音中辨识出来,于是她往门栏那凑了凑,顿时一双大眼睛便笑得眯了起来,她的声音糯糯软软的,她叫:“伍月。”

    许久未曾听过这个称呼,岳拓面上的神色忍不住温柔了起来,她总是有这个本事,总是能将他心底的所有温柔都激发出来,岳拓也上前一步,将苏墨画冰冰凉凉的小手握进手中:“让你受苦了。”

    苏墨画摇摇头道:“还好,我不怕的。”

    岳拓忍不住习惯性地揉了揉苏墨画的头发,他的声音是苏墨画从未听过的温柔,她看见他眼中揉碎的笑意,岳拓温声道:“莫怕,很快你就可以出来了,我不会再让你一直待在这里的。”

    苏墨画乖巧地点点头道:“好,我信你。”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几年前,没有背叛没有怨恨,他们两个之间就是依赖与被依赖的关系。苏墨画还是那个笑颜如花温软乖巧的女孩子,而岳拓还不是岳拓,那个时候他叫伍月。虽然是苏墨画一时兴起取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让他觉得温暖和窝心。

    这个女子是他一切温暖的来源。

    “穿上吧。”岳拓将自己身上的一个披风递给苏墨画,苏墨画也不推辞乖乖披上,宽大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岳拓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柔软了眉目。说话间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油麻纸包着的桃酥,苏墨画看见后立马便笑得眉眼弯弯。

    若不是此刻身在牢狱,此刻的他们更像一对情意依依的青梅竹马,一来一往间尽显温情。

    “拿去吧。”岳拓刚说罢就听到苏墨画的一声欢呼,她总是这样轻易就能被满足。岳拓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和沾着渣质的嘴角,他忽然开始不知道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若有可能,他可以带着她去隐居山林,或是就在某座大城中找一处宅子住下,就他们两个人,或许,或许他可以保护她的。想着岳拓眼中的光芒又渐渐暗了下来,罢了,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能将她保护好呢,她的生活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啊。

    苏墨画毕竟与他不同,她需要的东西有很多,不可能永远地窝在一个地方只陪着一个人。他不能拼上整个风云宫和她的安全,就为了图一场二人的暂时安逸,况且他并不能真的和自己的父皇大动干戈的。

    况且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曾经她那么执拗地想要与他一起承担,是他将她推开了。岳拓看着苏墨画的目光愈发爱怜,远远的,他又想伸手摸摸苏墨画的头顶,苏墨画一边啃着桃酥一边将小小的黑脑袋凑过来。

    当岳拓的手再一次触及到苏墨画绒绒的头顶时,笑意忍不住再一次浸透他的眼底,她总是能让他快乐。岳拓揉揉她的头发声音低哑道:“今日我不能救你出去,但是明日我一定会让父皇放你出来的。”

    苏墨画点点头,眼睛印着月光显得分外明亮,她道:“我信你。”

    她总是给他这样厚重的依赖和信任,竟是让他有些惶恐了,他怕自己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