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熊的火发了一半,看到殿外走来一行人,被为首的那位给吓得哑了火。

    “太、太子妃娘娘。”他连忙出殿迎上去行礼,“娘娘,您怎么来了?”

    “老远就听见你大呼小叫,不成体统。”王妡乜了伍熊一眼,“自去领罚吧。”

    伍熊早就被王妡吓怕了,他偶尔敢与萧珉顶嘴,却不敢反抗王妡,盖因不听太子妃话的后果是一次比一次罚得更重。

    在东宫里,所有属官内官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冒犯了太子求求情还有可能开恩,冒犯了太子妃那就洗洗干净去受罚吧。

    太子妃倒不会无故罚人,所有的规定都在那摆着,犯了哪条罚哪条,无论是谁家的谁的干儿子干女儿,谁来求情都不好使,还会被罚得更重。

    正是由于太子妃这等铁血手腕,被各路安插细作探子搞得漏洞百出的东宫倒是安静了,不说是一个铁桶,各路人马也不敢在东宫随意动作——毕竟每一个人当差的区域都被规定好,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被发现,不问缘由先就打三十大板,还有口气儿再被问话。

    不过,太子妃也不是一味儿的罚,有罚就有赏,规矩明明白白摆在那里,想要银钱想要更高的品阶,全靠自己。

    王妡靠着赏罚分明,有重罚就有重赏,杀了几只鸡,把猴子都吓唬老实了,几个月时间,东宫便清净了。

    萧珉为此向她示过好,不过被她无视了。

    面对太子妃,就连太子都落于下风,太子的仆从又哪敢翘尾巴,伍熊只能老老实实去领罚,但是在领罚之前他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娘娘,殿下手被割伤了,,药藏局磨磨蹭蹭半天不来,奴一时心急才……”

    王妡微一挥手,让伍熊自去,懒听他的解释。

    罚就罚了,罚错又如何。

    萧珉听到外头的声音走到殿门前,看伍熊委委屈屈去领罚,想要说一句“阿熊都是担心孤,法理不外乎人情”,然而对上王妡嘲弄的目光,他硬生生把话吞了进去。

    东宫如今的清净都是王妡铁腕造就,他是这份清净的最大受益者,倘若他开口为伍熊说话而使得伍熊不被处罚,那会使得王妡在东宫的威望骤减。这些他都明白。

    而且……

    萧珉深深觉得,即使他这个太子开口求情了,王妡也不会给他面子免了伍熊的罚,估计还会罚得更重。

    自己还是不自取其辱了。

    “姽婳,你怎么来了?”萧珉目光深深看着王妡。

    二月的天本该开始回暖,却不料几日前骤然降温,京畿一带包括耀州、华州、商州等地突降大雪,该收起来的大毛衣裳又都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