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爷在朝中不是文职吗?何故轮得到他领帅出征?”梁焕卿犹记得梅妃娘娘不是之前担心齐景钦上阵杀敌时受伤,恐伤其性命,明令禁止他不许打仗的,还求得皇上不让他接触那些军事。

    月白也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听棹棋说,是大将军推举王爷挂帅的。”

    “爹?”梁焕卿更是觉得奇怪了,“他…不行,我要去找爹问清楚他为何这么做!”

    当她知道仓州失守,巣州沦陷之时,就想到爹爹定是会亲自领兵打仗的,因为只有他,才能担此重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爹爹会推举靖王挂帅。

    梁焕卿不顾月白阻挠,执意要去军营找爹爹问个清楚,她不明白,为何行军打仗出征巣州之战要齐景钦挂帅前去。

    “王妃,如今战事吃紧,军营我们进不去啊!”月白提着裙子跟在梁焕卿身后,梁焕卿健步如飞,月白须得小跑才能跟得上。

    “我就不信了,我建威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区区军营还能进不去!”梁焕卿这时真真是关心则乱,她实在担心,让对战场毫无经验的齐景钦上阵杀敌,这不是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王妃,你冷静一下啊!”月白苦苦哀求道。

    “我如何冷静的下来?!”梁焕卿顿住脚步,转身看向月白,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你让我如何冷静的下来?仓州失守,爹爹要亲自领兵打仗,他如今已然年过半百,战场变数多端,刀剑无眼,我身为女儿你让我如何冷静的下来?与王爷成婚不满一年,聚少离多也就罢了,如今他也要跟随爹爹上阵杀敌,我身为人妻,如何不能担心?!”

    月白见梁焕卿哭的泣不成声,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同样身为女儿家,最是能明白梁焕卿此时此刻的心情,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如今都要上战场,面对那刀剑无眼的变数。

    “可是小姐,如今战事吃紧,就连上京宵禁都提前了,街上全是咎结整顿的军队,整个上京城都在为三日后的出征做准备。军营我们是不可能进去的,还是不要出去给王府惹麻烦了。”月白劝道。

    梁焕卿身子一软,像是三魂七魄都丢了似的,她想见见爹爹,见见自己的夫君,这对于平常人来说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对她而言,却是莫大的渴求。

    如今时间紧迫,三日后便要行军,他们此时必然在军营中整顿。

    犹记得当初上元佳节时,她在画舫上欲放下一盏莲灯,船夫曾笑言她身为官宦家的子弟,要什么没有?

    那时她也曾这么想,幸得生在官宦之家,出身高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子也一直无欲无求,可如今她却只想要平淡,那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

    梁焕卿失魂落魄,两行清泪从眼睛夺眶而出,满脸悲戚的走回琳琅园,不知从何时起,她变得沉默寡言,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十几岁。

    司南屏站在树后看着梁焕卿一步一步走回琳琅园,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如果有可能,他多想将齐景钦绑在梁焕卿面前,以解她相思之苦。

    当梅妃娘娘夏容馨得知齐景钦要挂帅出征时,云惜姑姑和荣福本以为夏容馨会十分担心,但意外的是夏容馨并没有。

    她听说是梁风眠亲自推举齐景钦挂帅,不仅没有担心,反而有些惊喜,到底还是她亲自选的亲家。

    十万大军在明台下咎结整顿时,秦瑞兰等闺中少女也不曾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