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膝盖上的手攥得发疼,叶泊如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先去守着,看看他们往哪儿去了。”

    叶泊如抚了抚衣摆,却不准备就这么现身。

    敢叫他干等整整一个时辰,他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车夫领命跟了上去,缩着身子,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香客,跟在李凤歧与叶云亭身后,装模作样地往出云寺里走去,一双如同鼠目的小眼睛闪闪烁烁,时不时往前方两人身上扫过。

    “有人跟着我们。”李凤歧借着侧脸说话的机会,用余光瞟了一眼。

    是个穿着陈旧棉衣的中年男人,模样有些眼熟。他记性极好,稍稍回忆了一番,就想起这人曾在齐国公府时见过。好像是齐国公府的车夫。

    “是国公府的车夫。”叶云亭也微微侧脸,扫了一眼,印证了李凤歧的猜测。他弯唇笑道:“恐怕是叶泊如先来了,又要拿架子装作姗姗来迟,叫这车夫来打探消息呢。”

    “你说他等了多久?”李凤歧语气嘲讽,有些幸灾乐祸:“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他自顾自道:“终于寻到了解药,拿到了我的把柄,恐怕觉也睡不着,早饭都没吃就来了吧?”

    叶云亭睨他一眼,笑而不语。

    而叶泊如也确实如他所料,并未吃早饭。

    他实在太兴奋了,兴奋得一.夜没睡着。一早上急吼吼地跑来,除了与李凤歧之间的交易,还因为他迫不及待想看叶云亭的笑话,他要亲自将叶云亭踩进泥里。

    明明与他一样的出身,叶云亭却是国公府的大少爷,连母族强势的叶妄在明面上也要被他压一头,没办法绕过他请封世子。就因为他占着嫡长子的名号。可实际上呢,

    他不过是个连自己都不如的外室子罢了!

    他的母亲至少还是良妾,叶云亭的母亲,听他娘说,不过一个身份不详的外室罢了!

    当他在小镇上被同窗嘲讽父不详、被左邻右舍背后议论、连国公府的大门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进时,叶云亭却顶着嫡长子名头,做着国公府的大少爷。

    同人不同命,这是多么的可笑?

    偏偏叶云亭人前总装作一副矜贵模样,提起国公府时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简直便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就是运道好些罢了,若被抱去记在王氏名下的孩子是他,占据着嫡长子名义的是他,他必定不会过成叶云亭这个窝囊模样。

    叶泊如面色狰狞,眼中透着不甘。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喃道:“等着吧,国公府的一切,都只会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