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地打量着朱烈,在思索他是在说醉话,还是在配合李凤歧演他。

    最后发现他是真醉了。说着说着,人就已经坐在了地上。

    没法跟个醉鬼计较,叶云亭只能当做没听见,道:“我叫下人将他送回去休息。”

    “管他做甚?他皮糙肉厚,就是在这儿睡一宿也没事。”李凤歧一把拉住他,挑了挑眉道:“大公子怎么就急着走,我还没看够呢。”

    叶云亭:“……”

    这人能不能有几分正经的时候?

    他保持微笑,将自己的衣袖自李凤歧手中拽回来:“王爷只要不开口说话,我就不会着急走了。”

    李凤歧装模作样,一副委屈模样:“可我若不说话,如何叫大公子知晓我的心意?”

    他唏嘘道:“大公子若是不爱听,我在心里说便罢了。”说完就拿一双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叶云亭。

    叶云亭被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伸手面无表情地抓着李凤歧的轮椅,将他转了个面,敷衍道:“王爷自己先回屋吧,我将这边的事情安置好再回去。”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李凤歧回头瞧着他,笑意深深。

    看他还能挨到几时。

    叶云亭处理完前院的事,回正院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披着满身晚霞归来,就见李凤歧正在院中擦刀。那把啸雪刀被他擦得极亮,一掌宽的刀身上,映出一双冷冽的眼。

    上一次李凤歧拿出这把刀时,还是他们去迎接老王妃回府时。

    叶云亭心中微动,挥退了伺候的下人,同他说话:“最近又有变动么?”

    啸雪刀是李凤歧最常用的武器,寒刀出鞘,必有大事发生、

    “殷承汝的案子,定了。”将刀回鞘,李凤歧方才不紧不慢道。

    五日前,王且曾来王府拜访。彼时他已经找到了充足的证据证明殷承汝私自调兵确有其事。而李凤歧为其添了一把柴,将殷承汝与西煌商人交易的信件送了上去。如今殷承汝罪证确凿,辩无可辩,大理寺不日就要给殷承汝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