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便想想吧。”越长钩不满道:“你总不能一直留在永安王府里。就是永安王对你还算不错,但你一个男子,却留在王府当王妃算是怎么回事?”

    常裕安也点头表示赞同:“你若是没有去处,也可先跟我去南越。”

    “南越在最南边,与上京隔着十万八千里远。”越长钩也觉得十分可行,兴致勃勃道:“你若随我们去了南越,什么齐国公永安王,都将与你再无干系。”

    他掰着手指列数南越的好处,风土人情,美食美酒……听得一旁的季廉都瞪大了眼。

    叶云亭眉头却越皱越深,眼神也越发迟疑:“我……我再想想。”

    “你不想离开北昭?”常裕安看向他,似看透了他的犹豫:“还是不想离开上京?上京还有值得你惦记的东西?”

    叶云亭抿起唇,脑海里划过的却是李凤歧那双上挑带笑的凤眼。

    如今时局艰难,李凤歧身边只有一个老王妃陪着,若是他走了,李凤歧就只能独身一人面对那些算计……况且杨不韪与沈家之事,他还没寻到机会提醒他。

    越想,叶云亭神情就越迟疑,他咬了咬腮帮肉,歉然道:“是,还请先生容我考虑。”

    常裕安并不替他做主,闻言点头道:“我只是一提,你好好考虑,若是不愿走,我也不会逼你。”

    如今时机成熟,此行他回京,本是想带着叶云亭离开北昭。

    但这是他的想法,若是叶云亭不愿,他不会逼迫他。

    话已至此,后头师徒三人便不再谈论此事,只喝酒闲谈一些沿途所见的奇闻趣事。等叶云亭回过神来该回王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看了看窗外昏暗蒙昧之色,放下酒杯,道:“时候不早,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越长钩支着下巴,轻轻晃着酒杯:“不若今晚就在这里歇着,这里给你备了屋子。你叫车夫回王府送个信便是。”

    叶云亭下意识便拒绝了,说完又觉得回答地太迅速,找补道:“……今日还是先回去吧,十五那日王府还有酒宴,还有不少事得忙。”

    “酒宴?”越长钩坐直身体,来了精神,眯着眼打量他:“我是听人说,永安王广邀宾客,要办场鸿门宴呢。怎么与你也有关系么?”

    “……”叶云亭被问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这酒宴实际上是补办的婚宴。

    他默了默,方才颔首道:“我如今的身份毕竟是永安王妃,有些事情还得我出面。”

    越长钩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又道:“那你便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