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成年了,更加变本加厉,又添了无赖不着调这一条,经常出言下流,满嘴的淫词浪语,调戏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偏偏他还特别油滑,能说会道,巧舌如簧,能把人哄的有火发不出,说也说不过他。

    众人一致认为王宝贵是被人寻仇了,任由他们天马行空地想象,也没人会将这一切同千羽联系到一起。

    龙泉镇卫生所,急诊大夫给王宝贵检查了一下情况,便将头摇成了拨楞鼓,推说救不了,让他们赶紧去县里医院,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其实在他看来,这人已经没救了,只吊着最后一口气,能不能坚持到县医院都不一定。不管咋说,人不死在他这里就行,他反正也没说假话,以他们卫生所的条件和环境,是真的救不了那人。

    村长和一起前来的几个村民面面相觑,眼神闪烁,心里不由生了放弃的心思。

    他们不是不明白医生的意思,就连他们也觉得医生说的对,外面大雪滔天的,就算借个拖拉机往县里去,一路颠簸,也得大半天的时间,说不准还没跑到地方人就给颠没了。

    秦寡妇一见众人脸色,心中一震,一股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心神,骇得她脸色煞白,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

    她再也顾不上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卫生所,“扑通”一声跪倒在村长赵长林面前,死死地抱着他的小腿,歇斯底里的哭嚎起来,“村长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救救我家宝贵吧,他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叫你一声叔,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大夫都说了,只要去县医院就有救,我家宝贵肯定能好,求求你,求你了。”

    哭嚎间,秦寡妇的眼泪鼻涕通通蹭在了赵长林的裤腿上。

    赵长林心里是即尴尬又恶心,秦寡妇这无赖的行为太无耻,妥妥的身体和道德的双重绑架,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她一个寡妇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抱着一个大老爷们算怎么回事。

    赵长林气结,使劲甩了几下腿却没甩开。一起来的几个村民见秦寡妇哭的可怜,心生不忍,纷纷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很是凝滞沉重。

    “王家的,你......带钱了么?去县里可能会花费的比较多。”赵长林思量了好一会儿,最终无奈妥协,沉着声问道。

    秦寡妇的哭声一顿,片刻后,坚定地点头道:“带了带了,我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带来了。”

    她这会儿的心翻着个的疼,不只心疼儿子,还心疼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她将家里二百多块钱和一堆票都拿着了,还揣了她压箱底的金戒子,这些加起来也不知道够不够。

    赵长林点头,心里略微好受了点。他作为一村之长,还真不能见死不救,毕竟人还吊着一口气。可若是没有钱,就是将人送去了也没用,他们几个身上也没几个钱,三块五块在县医院里啥用也不顶。

    赵长林厚着脸皮去镇公社办公室,找他平日稍熟的潘干事,说尽了好话,总算是借到一个拖拉机,一众人顶风冒雪,又风风火火往县医院赶。

    外面纷纷扰扰,千羽的心情却是岁月静好。

    天寒地冻,大家都窝在家里猫冬,为了节省粮食,一天只吃两顿饭,早饭一般吃的会较晚。

    吃完早饭,千羽忙完杂七杂八的家务活,呃...其实她除了喂鸡啥也没干,收拾厨房和铲开院子里的雪都是大壮大强哥俩干的,自然,其中有一部分是背着王桂芝进行,比如擦桌子,洗碗。

    在她的糖衣炮弹和精神洗脑的双重腐蚀下,哥俩已经学会了主动帮她挑担子,还一副不怕吃苦受累的自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