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一个难得的成就,要是换做魔门刚建之时,魔门子弟面对感染者,永远是被越级挑战,被以少打多的那个,基本上是感染者冲过来,魔门子弟就稀里哗啦的崩溃了。

    虽然对魔门以内斗促发展之势,墨煌采取了无为而治的方针,但他也不傻,也知道在大方向,他还是需要把控一下的。

    所以墨煌便以原始天魔之名,召集魔门精英,共聚稷下魔宫开会。

    稷下魔宫虽然没有正式改名,但在外界,却有了一个天魔宫的称呼,因为这里是原始天魔盘踞之地,也是天魔宗的大本营。

    钜子并非第一次踏足天魔宫,他被墨煌渡化之时,就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但再次踏足此间后,他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天魔宫的变化。

    以前的天魔宫,乃是诡异之物融合而成的建筑,那画风,简直凶邪到无以复加,但此刻,天魔宫却变得返璞归真,看上去和普通的小城没什么区别。

    但钜子行走其中,却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入目所见的一切景色,都是那么的正常,但天魔宫内的周围一草一木,都散发着一种畸形的扭曲感,仿佛那种看上去正常的形态,只是用一些不可名状之物东拼西凑而成的伪装,更疯狂,更荒诞的真实,藏在伪装背后窥探着踏入者。

    行走于天魔宫中,犹如行走在另一个世界,一个与常世格格不入的疯狂荒诞之世。

    这并非错觉,因为,钜子前来开会,也是带了一些弟子来的,而踏足这天魔宫后,走着走着,钜子却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子失踪了。

    是什么时候失踪的,钜子不知道。

    甚至自己是否真的带了“弟子们”来参加这次魔门会议,钜子现在也不敢确定。

    在这与常世格格不入的天魔宫中,秩序侧的许多概念,都变得暧昧而混淆,包括记忆。

    钜子明明记得自己带了十来个弟子过来开会,但不知不觉间,十来个弟子都渐渐失踪了,然后又不知道何时,这些“弟子”又出现了,只是变多了一些,变成了三十多人而已。

    这些“弟子”长什么样,钜子也说不清,这些“弟子”为什么围绕着自己吹螺打鼓,敲奏烦躁而悦耳的声音,唱诵着恶心而神圣的音乐,钜子也不知道。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钜子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内心一股直觉告诉了他,这些都是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会无可挽回的堕向另一个领域。

    “已经修成魔躯的你,已经初步超越了人类的界限,半只脚踏足了混沌的领域,所以,你不应该如此畏惧,要是连直视混沌都不敢,那你以后又要如何勇猛精进呢?”

    会议是什么开始的,钜子已经记不清了,但不管如何,当墨煌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钜子便自然而然的跪拜下去,他紧闭着眸子,不敢抬头。

    他不敢睁眼去看周围的景色,不敢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也不敢去看声音的主人是否墨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