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殷玄嘱咐过袭宝珍,让她注意聂青婉所进的汤盅,但是自袭宝珍陪聂青婉以来,袭宝珍从没见聂青婉在吃饭之外喝一些乱七八糟的汤品和营养品,她除了喝一些茶外,基本不喝别的。

    因此,袭宝珍对聂青婉也就放松了。

    袭宝珍回到半月居,宁思贞听说她回来了,就去怂动她,说下午让她去喊婉贵妃来西苑打牌,袭宝珍笑着道:“你想玩,你去请不行,怎么偏让我去?皇上要是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宁思贞乐呵呵道:“皇上点了你去陪婉贵妃,又没点我,若是这个差事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保准天天带婉贵妃来打牌,哪像你,还陪婉贵妃看书,婉贵妃就不是看书的料,皇上是让你去陪婉贵妃解闷的,你说你不拉她打牌,怎么解闷?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你下午就去把婉贵妃喊来,咱们玩一玩。”

    袭宝珍额头抽抽,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你还真是入迷到了至高境界,连皇上都不怕了。”

    宁思贞笑道:“不是不怕,是我觉得皇上挺怕婉贵妃的,而婉贵妃也是个牌迷呀,昨天看书,今天打牌,寓学寓乐,多好。”

    袭宝珍说不过她,只得应了。

    聂青婉说有点儿累,不是假累,是真累,袭宝珍走了后聂青婉就把浣西唤了过来,让浣西伺候她更衣,她要睡一会儿。

    浣西瞅了一眼天色,纳闷道:“娘娘,这才巳时二刻,你怎么就累了?”

    聂青婉说:“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殷玄夜夜奋战,她哪能睡得好,白天也不节制,她的休息时间越来越短,一时犯困也是正常的。

    聂青婉没多想,浣西也没多想,浣东在照顾那四只乌龟,没来寝宫伺候,但在浣西伺候了聂青婉躺下后,闹闹忽然安静了下来,也变得恹恹的,当即就在草窝里睡着了。

    浣东小心地将它拿起来,放回陶龟罐里。

    拓拔明烟来的时候聂青婉刚躺下,还没睡着,宫人来通禀了后聂青婉又让浣西给她穿上衣服,浣西嘟了嘟嘴:“这明贵妃也真是不长眼,早不来晚不来,偏在娘娘要休息的时候来,娘娘就不能不见她吗?”

    别说拓拔明烟的婢女们看聂青婉不顺眼,聂青婉的婢女们看拓拔明烟也极不顺眼。

    聂青婉知道拓拔明烟这个时候来是做什么,金銮殿上对冼弼的封官已经传开了,拓拔明烟此刻已经知道了她体内的冷毒已解,但凡她有脑,就能想到这背后之人是谁,她来,也无非是想当面向她表达感谢。

    见不见并不重要,但是她想听听,她能说些什么。

    聂青婉一边看着浣西为她穿鞋,一边说道:“寻常时候我是不会见她,但今天,却一定得见见。”

    浣西仰头问:“为何?”

    聂青婉笑了笑,没回答,只说:“出去将人带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