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公子说的是实情,他家真有三十两一把的花梨木木凳子。

    毕竟待客的椅子是一家人的门面,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家庭,都是把最好的桌椅出来待客。后世的普通国人家庭,如果是在二线城市三线城市,家庭资产有一百万,买完房子还是会挥舞几千近万块,或者更多,在客厅购置一套真皮沙发。

    也就是花销家庭总资产的百分之一或更多买沙发,在后世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而在大明朝的广州府有多少财主?这年头在岭南一亩水田价值三、四十两银子,家里良田百亩的财主有多少?广州城人口三十万,这样的财主没有一万也有五千。

    更别提那些贩卖商货的行商,甚至扬帆下海的弄潮儿,广州城里又有多少?这样的商人哪个没有万两银子的身家?

    花百分之一的家庭资产,几十两银子买两把或者四把沙发待客算什么?那是十分正常的家庭开支!

    这个时代的土豪们买秦昭的沙发,就和后世的普通人在家里客厅买真皮沙发是一个性质的事情。

    更别提后世真皮沙发和普通人造革沙发质量差距不大。后世的普通人只是为了一点点触感或是质量的不同,就挥舞钞票买真皮沙发。而秦昭这里,划时代的弹簧软椅和普通木椅的体验完是天上地下的差别。这样的银子花出去,那是把钱花在了刀刃上,导致家里会客室的气派直线上升。

    后世的真皮沙发有无数种品牌,能让人挑选得眼花缭乱。而在大明,弹簧软椅独此一家。

    那个公子转身朝自己的几个跟班说道:“买!这弹簧软椅我买四把,放在我家的堂屋里给客人坐!”

    他在沙发里面挪了几下,感受着不同方向带来的舒适感觉,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找到坐在掌柜位置的秦有理。

    此时秦昭已经不常驻在店铺里,而是带着秦宁四处巡视插云峰、秦家村工厂,此外秦昭还要负责仁厚坊团练的训练事宜。

    坐在店里负责买卖的是秦有理。秦武基和另两个毛遂自荐的本分村民也被秦昭分配到了这个店里,店里有四个人。

    “老板,我要买四个弹簧软椅,什么价?”

    秦有理看了看这个公子哥,慢悠悠地说道:“这位公子哥,价格好说,我秦氏的店铺现在还是新开业,客人买货只需要原价八成的银子就能买到。原价二十两银子一把,现在我们只卖十六两银子一把。”

    旁边的秦武基卖力补充道:“客官,我们秦氏店铺做的是百年的生意,产的软椅绝对是结实耐用。你这软椅看上去要花十六两银子一把,可你要知道哩,你买回去这软椅可以用十年!十年都不需要买新的软椅,就可以把这气派的软椅摆在堂屋里摆十年!”

    “十年内坏了,小店负责维修。”

    “所以公子你想想,这样算下来,你每年花的银子就不多了!”

    那个一身锦绣的公子笑道:“真有这么耐用?”

    秦武基拍着胸脯说道:“若是用不了十年,你来找我秦武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