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竹听着这‌童真无暇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昧着良心说假话。

    然后她觉得,还是不能诓骗无辜的小孩子。

    所以白清竹笑了笑,同‌样压低声音,看着那边玩手指的余清越,半真半假的说:“我没有做噩梦,只是刚到一个新地方,换了新床之后有点认床,还有点害怕,所以要抱着一个大人睡觉。”

    余清越眨巴眨巴大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是个小蒲扇一样,长而卷。

    白清竹柔和了声音,“所以我想抱着你妈妈睡,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害怕黑,所以你不要告诉她,可以吗?”

    余清越特别仗义的点点头,脖子上被挤出一圈小肥肉,“当然可以!”

    余清越腆着红嘟嘟的小脸儿,“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是有共同秘密的好朋友了?”

    “当然。”白清竹点头,“好朋友晚安,该闭上眼睛睡觉了,已经很晚了。”

    余清越乐着闭上了眼睛。

    她其实早就很困了,强撑着和白清竹说话那会儿虽然提着神‌,但眼睛根本不听使唤的想闭上,这‌回听见白清竹让她睡觉,没一会儿就睡熟过去了。

    白清竹小心往下滑了点,随后侧过了身。

    屋里没开灯,只能透出点清冷的月光。小区内安静的很,却时不时的能听到相隔很远之外的杂音,狗叫声、猫叫声……甚至于马路上疾驰而过,或是喇叭声,都在这一刻似乎显得极为明显。

    与此同‌时,她的心跳声也伴随着余故里响在她耳边的呼吸声更为清晰,她甚至能感受到余故里在呼吸时喷洒在她皮肤上的每一丝热风。

    半晌,白清竹一手撑着床,小心翼翼的用鼻尖在余故里的脸颊蹭了蹭。

    然后她重新躺回去,低声说:“晚安。”

    余故里嘴巴动了动,抿了抿,睡的更香了。

    第二天一早,余故里坐在床上,看着用屁股在床上蹦迪的余清越陷入了呆滞。

    余清越玩的挺高兴——她一脑袋的头发经过一宿的糟蹋后,成功炸了毛,十分嚣张的撑起了一个极其诡异的造型。见余故里坐起来之后就愣在那,余清越好奇的回头看了眼,爬到余故里面前,歪着头问:“妈妈你怎么了?”

    “——没什么。”余故里失神的说。

    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