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的生物钟一向准时,六点一定醒,但昨晚实在太累,浑身都酸痛的要命,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叫嚣着让他重新回到被窝。

    但他得走了,谁知道男人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可当他双脚沾地的时候,他还是低估了双腿的酸软程度。他坐在床边,掌心轻揉腿根,那里的皮肤更是吓人,无处不密布着令人遐想的痕迹,他轻轻拂过那些痕迹,意识有些游离,而每一丝酸痛都让他一次次地回忆起昨晚。

    初尝□□,这让他搞不清楚是自己太过脆弱,还是男人的技术不佳,不然怎么会这样痛。

    床体传来一阵动荡,白柒吓了一跳,几乎是忘记了双腿的酸软立马站了起来。

    幸好是站起来了,他看到男人翻了个身,手臂正巧搭在了他刚刚睡的位置,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男人的手掌在空荡荡的床单上摸了摸,没有摸到他想要的,指尖抓皱了床单,下颌线绷紧了,双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表达不满。

    这看起来,竟然会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白柒晃了晃头,将这莫名的想法晃了出去。

    他绝不能再留下了,即便他现在浑身都不舒服,除开疼痛外,他还觉得身体不自在,得洗个澡才好,若是放在平常,他决不允许自己就这样穿衣服,可今天不同。

    他必须得在男人醒来之前离开。

    只此一晚,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仅仅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并不补充,白柒在车上小寐了一会儿,等车停下的时候还是司机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听见的。

    车停在一座豪华的酒店门口,来了这个城市,他父母的意思是让他去未婚夫家里借住,可他怎么都不肯,在酒店开了个长期房,准备住一个月,等月底订了婚,一切都再说。

    这段婚姻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现在就被婚姻约束住。

    白柒的家境比起顾家来说是要差些,但比起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好了,他虽说是住的酒店,可他开的是豪华套房,里面厨房客厅一应俱全,没有任何不方便。

    比起到未婚夫家去做个尴尬客人,他情愿以游客的身份熟悉一下这个城市。

    总之以后都是要住在这个城市的,他愿意为自己找一点住在这里的理由。

    可这个理由似乎并不容易找到。

    洗澡的时候,伴随热气,他一边擦拭着身体上的红痕,一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荡起夜的声音,男人的气息和浴室里氤氲的雾气像的要命,他简直觉得自己被整个绑架了,拼命让自己不要想,可脑子不听使唤。

    他的的确确绝不承认男人昨夜给了他一个愉悦的夜晚,但他不得不承认,即便如此,他还是沉沦了片刻。